餐厅里,一个眉眼俊俏的男人正端坐在宁远征对面。
他与身旁西装革履的裴鹤谦不同,身上穿着舒适的休闲装,干净的黑T搭配深蓝色的牛仔裤,简单的一身却把皮下那股慵懒劲衬得暴露无遗。
俊俏的眉尾在看向宁野时微微半扬,深邃明眸异常幽亮,骨节分明的右手轻轻晃着还剩一口酒的高脚杯。
在宁野看来,与温尔雅的裴鹤谦相比,他浑身散发出风流倜傥的浪荡劲,涨满了野痞的性张力。
宁远征见迟迟不肯挪动脚的宁野,随即挥了挥手,“野野,漾漾呢?你俩再来吃一顿,你舅舅的朋友今天来做客了。”
宁野和慕漾出门逛街,便很少会在家吃饭。
想都不用想,两人一定在外面吃过了。
但今天有客人在,她们又赶上这个时间回来,宁远征觉得怎么都不好驳了客人的脸。
话落许久,宁野褪去前一刻在宁礼面前的张牙舞爪,端庄的走向餐桌。
“爸爸,我和漾漾妹妹还没用餐,我这就把她叫下来。妈妈,弟弟,小舅,客人先生,您们先慢慢享用。”
她一个字一个字轻吐,夹着嗓子没有重音说完,转身慢步走出餐厅。
还用上了“您”这个字。
下一秒,宁礼吓瘫在地上,就差吐白沫了。
宁远征和裴倩猛掐自己,面面相觑。
三人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
慕漾把买来的东西摆了一沙发,每个都拿起来研究一番。
它的款式、颜色、风格,以及受众对象的年龄层。
放眼望去,几乎每个系列的玩具都长得相似,没什么特别的点。
她垂头丧气的坐进沙发里,闭着眼睛缓解疲劳。
手里拿着个棒槌形状的一下下拍打膝盖。
缓了两分钟,房间门突地被推开。
慕漾惶恐的起身,准备把铺开的东西全都收起来。
等看到进来的人,她卸了口气拍着胸脯:“吓死我了你,我以为是胖墩子呢。”
宁野拉着她进了衣帽间:“漾乖乖,大事不好了,家里来且了。”
见她跟只无头苍蝇似的来回乱窜,慕漾很意外。
看来这个“且”很不简单。
“什么人啊?”看见宁野拿起条性感的红裙,贴向她耳边调侃:“呦呦呦,野大小姐穿露胸装,看来这人是心上人啊?”
宁野急的直跺脚,不理会她的打趣,找了几条更性感的裙子走出衣帽间。
“别废话,一会人家走了,这件艳不艳,能不能凸显本大小姐的完美身材?”她举起条绿色的蕾丝裙放在身上比量着。
慕漾拿起另一条裙子:“你快说你那相亲对象长相如何?身材如何?气质如何?全款贷款买的房车?是为人民服务还是社畜?谈吐怎么样?是爹系弟系自恋系,还是抠系装系妈宝系,全方位了解我才能知道给你怎么搭配啊。万一他又穷又土又丑又抠又装又爹,咱何必把时间放在他身上。”
宁野挑了条最满意的黑裙子跑到梳妆台前补妆,刷子扫着粉饼的力道,粉盒里的粉都飞出不少。
说了这么多,她不但不怒,嘴里还哼上了小曲。
可见她是左耳听右耳冒。
宁野又去挑了瓶香水,转身走向等着回话的慕漾,滑出欢快的步子:“帅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你知道我在用行动表示。”
帅!
这是个伪命题。
她和宁野喜欢的帅是两种,含蓄和野欲。
但在她们的审美里,这两者都是帅的。
慕漾顿时来了兴趣,朝跳着华尔兹舞步的宁野眉开眼笑:“那得多帅才能入得了你野大小姐的眼?”
宁野盖上香水盖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帅到我瞎眼,帅到我失神,帅到我立刻就能脱光了上他,跟我小舅一样帅。不同的是,他正好长成了我喜欢的样子。”
看她一脸不值钱的样,慕漾扯着嘴角:“我还以为能有多帅,跟他一样算什么帅啊?那岂不是还没金毛好看?”
宁野拉着她走出房间,张开手臂在走廊上翩翩起舞:“他是狗中德牧,猫中缅因,吗喽中的金丝。”
听她这么形容,慕漾突然期待这个金丝德牧缅因了。
虽然还有一条狗在楼下,但人就架不住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