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起来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猪叫,直接将她还有些迷糊洗漱的状态给硬生生扭过来了。
松子连连呛咳,感觉整个口鼻都是药粉的清香,还有点辛辣涩感,她咂吧着嘴擦脸,心想到底是谁在杀猪?
小黑听见动静后一直焦躁地走来走去,站定了默默盯她一眼,又一眼。
松子拿出梳子顺头发,一边顺一边说道:“你要想去看,我把门打开,你自己去看。”
闻言它却乖乖坐下,仍旧是期待地看着她,那眼里仿佛是在说’一起一起呀’。
松子婉拒它的邀约,散着头发去给它开门,同时回身冲着亦步亦趋的小黑道:“只是看哦,不可以偷吃。”
“谁偷吃啊?”
门还未完全打开,就听见一道颇有些昂扬的少年音,是泉奈。
松子上下扫视一眼他这身带帽的装扮,又瞧见他手里拿着的鱼篓跟鱼竿,顺着鱼竿往下,瞧见了在他背后正支着一双小手好奇地摆弄鱼线的宇智波镜。
感知到松子的视线,宇智波镜松开手,冲着她清脆地喊了声好,“早哇,松子姐姐。”
“我想跟小黑一起散步。”
“然后去看后头竹林空地那边的杀猪现场。”
面对这张白净肉脸,松子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手,她轻轻掐着他面颊,触感十分细腻软糯,就是感觉有点崩皮,正好手背上还剩下一些擦脸用的膏体,她便蹲下身来刮到他脸上给抹匀了。
就是小阿镜不是很习惯脸上擦东西的感觉,他小幅度地扭了扭头,被松子轻声阻止。
“别动,不擦香香你的脸会掉皮哦。”
“难看死了。”
“再也不是全宇智波最好看的崽了。”
“全宇智波最好看的难道不是我吗?”泉奈插嘴道,“而且男孩子擦什么脸啊?会被嘲笑的。”
仿佛犹觉不够,他还稍微倾身以便于小家伙能听得更清楚些,煞有介事道:“因为身上太香了。”
松子横他一眼,随即凑到宇智波镜面前,他正面露焦灼地回望泉奈,好似在说——“真的假的?”
“你别听他胡说。”松子鼻尖轻嗅着他面上的气息,“是有点香,但擦匀了就好了。”
“而且你身上本来就有奶香味。”她后撤一些隔开距离,将他额头的位置也抹到位了。
完毕之后她仍旧是维持着蹲身的模样,视线与小家伙等高,对方那双水润的眼睛唿扇唿扇,抿着唇笑得很是羞涩,“谢谢姐姐。”
小黑这时走上前来,贴着她身侧横插至二人中间,脑袋上的皮毛柔顺地擦过松子手腕,它仰头的同时用脑袋顶了顶宇智波镜,后者被这阵力道推得后撤了一步,他笑嘻嘻抬手,轻柔地用指尖摸了摸小黑的脑袋,惊喜道:“小黑在跟我打招呼呢。”
“噗,小傻瓜。”泉奈看得清楚,分明是在争夺宠爱,小孩在犬类眼中与幼犬无异,瞧见松子替他擦脸了,便觉得得重申一下自己的存在。
于是将人推开些许后的下一秒,小黑便扭过了头,鼻吻部朝着松子怀里凑,后者脸上是一直未曾放下过的笑意。
松子手掌轻抚过小黑的背脊,拍了拍它,“去玩吧,看好阿镜哦,别只顾着自己去抓田鼠了。”
“阿镜,你要跟紧小黑哦,新地方别迷路了。”
宇智波镜赶紧摇头,信誓旦旦道:“我不会迷路的,昨天已经跟阿武他们跑了好多地方了。”
幼童的恢复力真是令人赞叹,头一天再累再苦,睡一觉起来后还是活力满满。
“松子姐姐不一起吗?”宇智波镜很想她跟来一起,他觉得跟松子一起散步好有趣,会跟他讲地上僵死的虫子是什么虫,习性是什么,还会跟他讲乌鸫类的鸟类究竟有多聪明,千万不能朝他们扔石头,不然会被一大群鸟追着打,见一次打一次,是很有毅力的鸟类。
“去看杀猪啊?”松子抱着双膝前后摇晃着身体,“我可不去。”
“为什么啊?”
这一点,泉奈替她回答了,“因为会耽误她吃那只猪时的好胃口。”
阿镜偏了偏头,“为什么会没胃口?是因为做得不好吃吗?”
是因为杀得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