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能捉弄小朋友,是每一个成年人的劣习,松子卖了个关子,只说让他快去玩快去看,“不然人家都弄完了,你还在半路。”
等一人一狼兴高采烈地往前奔去后,松子这才撑着双膝站起身来,她略伸了个懒腰,颇有些懒散地问泉奈,“不会是来找我钓鱼的吧?”
“那不然呢?这两个杆子啊。”泉奈一手一个鱼竿,瞅住松子抻腰正当时时一把扔了一个给她,后者只能急急抬手接过,半是埋怨道:“你这故意在人最舒坦的瞬间打岔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
“抻腰抻一半,很容易扭伤诶。”
泉奈拉下帽檐,龇牙笑道:“不能改。”
一听这话松子来了气,腿一伸一蹬,踹了他一脚,“等着,我进去换双鞋。”
圆润饱满的脚趾头在泉奈眼前一闪而过,她方才自然踹空了,泉奈再度拉了拉帽檐,草帽之下是他略有发燥的脸,他狠狠眨了两下眼睛,鼻腔内的气息自帽檐反折回他脸上,烘热湿润,短促的暂停是他在平复气息,最终他深缓地长舒一口气。
没等多久,人出来了,一身灰色扎口的外衣,一面编着辫子,一面跨出门外,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布兜,问她是什么,她说是土豆。
“等会儿饿了烤个土豆吃。”
泉奈调侃道:“这么不自信啊,不像你啊,怎么能一条鱼都钓不上来呢?我可昨晚就去河边打过窝了,要是真钓不上来,那就是你技术退步了。”
松子一甩辫子,那辫子飞扬着划了一道长长的弧度,“哼,泉奈大师这么自信呢,打个窝就觉得能钓上鱼了?”
“四月初的水可还冷着呢,这时候的鱼都不太愿意动弹。”
于是泉奈虚心请教道:“那请问该怎么钓呢?”
松子回身拿过搁在门口的鱼竿,拧了拧那鱼线,侧头道:“挖挖土,看能不能挖到蚯蚓,再用土豆跟水草做个饵料。”
“放长线,鱼钩放深些。”
“其余的,看缘分了。”
“愿者上钩啊?”泉奈笑问。
“嗯,愿者上钩。”
二人走至河边,发现已经有人正在钓鱼了。
松子不自觉抬头看了眼日头,还能有人比他们还早?不是昨晚就驻扎在这里的吧?
“你昨晚打窝的时候发现他了吗?”
泉奈摇头,面有不满道:“我打的窝正好在他坐的那附近,啧,可真会捡便宜。”
松子撞他一下,安抚道:“哎呀,巧合啦。”
那人身量不高,背对着他们坐着,也戴了个草帽,虽然看不清是谁,不过宇智波的衣物背后都有团扇族辉,千手也有但他们日常的着装,习惯把族辉绣在袖口的位置,因此松子猜想该是千手的哪个小孩?
估计是听到了他们这阵走动的声响,那人也适时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看清那帽檐底下跟柱间有些相似的面容五官后,松子先抬手挥了挥,“哟,这不是板间吗?”
“你钓到几条鱼了呀?”
千手板间诧异地睁了睁眼,他放下鱼竿缓缓站了起来,“松子姐?”
“还有…泉奈君,你们好。”
泉奈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随即在他身旁几米之外扎下小板凳,扎了两个,本想招呼着松子过来坐下,可她已经凑到千手板间跟前去了…好烦,她怎么跟谁都能说上两句?
松子指着半漂浮在水里的鱼篓抬头问道:“能看看你钓了些什么吗?”
千手板间看着她脸上自在的真心笑意,不由得放松了些,他赧然地挠了挠脸颊,不太好意思道:“一只…水蟹。”
泉奈耳朵好,他很不给面子地嗤笑出声,好在没说过分的话,不过单用这一声语气词也足够令千手板间如坐针毡。
他听起过二哥扉间说起这个劲敌,也在战场上隔着远远的距离见到过这人与二哥对战的场面,在板间心里,族里最厉害的是大哥,其次是二哥与父亲千手佛间,而这人能用火遁与二哥的水遁平分秋色,刀术也很厉害,二哥跟他近战偶尔也会遇上吃亏的时候,于是二哥就一心在机动性上琢磨,想要更快以及出其不意,衍生出来多种战术配合,就是,没想到有一日,这个战术会起效在救过他的松子姐身上。
不过好在,她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此时的宇智波松子正掬了一抔水,往宇智波泉奈的方向撒过去,偷摸道:“让你试试这水有多凉,嘿。”
点点水渍被泉奈头顶的草帽阻隔,他抽着眉眼无奈看她,禁不住开始数落起来,“凉你还碰?前阵子不是刚受凉发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