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解炆的两根中指包着夹板,十万分尴尬再加寒芒在背的回到穗花镇,听见到处都闹哄哄的议论声,才知道出事了。
有户失踪人家的媳妇,游魂一样,瘦的皮包骨似的回来了。
养父凑上前看热闹,被人推了一下,人踩人刹不住脚,后脑勺磕人钉耙上当场就死了。
养母揪着钉耙那家人不放,要死要活的讨说法,现在两家人还在祠堂闹。
“弟弟妹妹们都吃过饭了么?”解炆和胥星渊先去了沈家,看着独自一人跪在灵堂前烧纸的沈绫楼。
心是揪揪的疼。
怎么好孩子都七灾八难的,偏偏胥星渊这烂脾气的烂人,要风得风的。
“我又没有爹了。”沈绫楼把额头抵到来人的肩上,不住颤抖着肩膀沉默哭泣。
新盖的二进青砖小院,桌椅屏风全是新的。
因为沈绫楼而鸡犬升天的一家人,没成想才风光了一年,就乐极生悲迎来了丧事。
解炆不知道该怎么劝,劝慰的话都是用来骗心的,还得寄托时间来抚平一切。
大门口时不时的有人影走动,探头探脑的往里打量。
“你要不然进去大大方方看?”
解炆冷不丁的冒出来,吓了那人一跳。
缩起了脖子,唯唯诺诺的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只能听到里头一阵阵诵经的声音。
他哪敢进灵堂看,要是上柱香还不得让里头的沈家仙君跪着给他还礼么,他才不想折寿。
只是能找个由头和这位更有派头的仙师说上话,也是心满意足了:“仙师去祠堂看看吧,两边越闹越凶了,我就是来报个信。”
这人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
解炆皱紧了眉头。
沈家这边看热闹的不多,但凡好事的,大多是去祠堂了。
看着里头的胥星渊老老实实的坐着,这哀伤的节骨眼儿大哥总不会还没个眼力劲儿吧。
一撩衣裳跨门槛往祠堂走,还没等走近,就已经听到里头吵吵嚷嚷的。
“咳!”
里三层外三层围堵的人群,一看到是解炆,纷纷让出道来。
“仙师来了!让仙师来断!”
解炆老怀安慰,至少系统没给他塞一个路人甲的人设,不然看着眼前的情况,他连祠堂院门都挤不进去。
“谢仙师来了,绫哥儿现在怎么样,孩子们呢。”明叔擦着一脑袋汗。
这吵吵嚷嚷了大半天了,这群人吵的他年老弱听的耳朵,都嗡嗡的烦。
“有白事师傅带着,一切都有条不紊。”解炆也不客气,有人躬身请他入座,他就入座。
养母见到解炆来,就以为是沈绫楼的意思,来给她撑腰了。
拦着她撒泼的几个妇人见状,也审时度势的观察的情况。
要是这位仙师就是来给沈家撑腰的,他们这样的凡人百姓,怎么承受得起后果。
“我今天就要个准话,我当家的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养母说完,捶胸顿足的又开始骂。
那家也骂,自家的钉耙好好的靠墙边放着。
是养父这人爱凑这热闹,非得爬上爬下的挤进人群里去看。
偏偏身子骨还柴,被几个汉子推了几把就站不住了。
“你有什么活不起的,我就不信了仙门就能治我全家死罪?”
“你夫妻俩靠大儿子抖楞了这么久,大家伙儿也忍了这么久,谁家好处你不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