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星尘与他说了几件大事,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换掉京城铁卫营的人。
那些都是永宜帝的人,其中有没有掺杂混进去不清不楚的,没有人知道,所以应成昭不敢冒用。
“皇兄。”
应成昭忽然说:“等我继位,会追封静王为护国王。”
他不是刻意要讨好应星尘,而是觉得,至少现在自己还是得要倚靠着应星尘稳住大局。
自己既然现在还要靠着应星尘才能坐稳这个位置,那么有些必要的恩赏就不能省略。
要笼络住应星尘,一般的小恩小惠是行不通的。
应星尘面色还是淡淡的,只说“谢殿下。”
天茴的事情应星尘不想管,这个烂摊子最终还是丢回了应成昭的头上去。
五日后。
应成昭继位,称‘天正’帝。
那一日秋高气爽,是个难得的好日子,皇宫里的喧闹直到入夜才渐渐停了。
丁宁从早上等到天黑,她站在京城之外的矮坡上,终究没有等来自己想等的人。
她在等自己的师傅。
今日新皇登基,丁宁看见师傅了。
就在皇宫外面,师傅一身简朴,人看起来清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
可丁宁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师傅当时好像在躲着什么人,只是匆匆塞给了丁宁一张纸条就走了。
纸条上写:城门外。
天色已经黑的彻底,海东青在头顶的上空盘旋着,时不时发出几声鹰唳。
仿佛在告诉丁宁,她等的人不会来了。
“骗子。”丁宁低声喃喃。
她早已经过了爱哭的年纪,即便是小时候学东西被师傅责骂,她都没有掉过眼泪。
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眼睛好酸。
丁宁动了动有点麻的脚,撇了撇嘴,喊了头顶上盘旋的海东青一声,“回家了。”
没听见回应,高傲的鸟大哥哧溜一下,也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反正它也识得回家的路,丁宁就没再管,鼓着嘴巴转身,结果却见身后不远处,一道身影正看着她。
“师傅?!”丁宁愣住。
鱼木舟摘下头上的破斗笠,那张清瘦的脸上露出来点笑意:“好像长胖了些。”
丁宁哼了声,“那当然,我日日吃好睡好的,不知道日子过的多舒服呢。”
“哭什么?”
鱼木舟几步走过来,抬手给小徒弟擦眼泪,“小时候骂你也没见你哭过。”
“谁哭了?”丁宁拔高声音。
她从来不愿意在人前落泪的,因为小时候师傅说过,这是懦弱的表现。
丁宁极力地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懦弱。
“还是那个小丫头呢。”
鱼木舟最终叹了口气,说:“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随师傅来吧。”
丁宁抿唇跟上去。
鱼木舟脚步很快,左拐右拐的,最终带着丁宁进了一户农家小院儿里。
这是一处很破旧的小院子,外面的篱笆墙倒了一半,院子里坑坑洼洼的,满是泥巴和没人扫的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