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珍正在东屋炕上,给周青岚做棉裤呢。 昨天周青岚离开,张淑珍就惦记着这事儿。 今早晨吃过早饭,她就把大儿子的衣服翻出来,找了一条半旧的工装裤,正好拆了改一下,当棉裤面儿。 再找点儿旧衬衫啥的,拆开改一下,对付着当棉裤里儿。 这一上午拼拼改改的缝出来,下午孩子们都上学后,她就在那儿絮棉花。 听见外头有动静,张淑珍赶忙从屋里出来,一看是盛希平几个回来了。 “维国啊,你那扛着的是啥东西?这咋在山上就扒皮了?血糊淋啦的怪吓人。” 张淑珍没见过山狸子,更不知道山狸子扒了皮啥样。 只看着通红的肉,觉得奇怪,就随口问了句。 “妈,那是猞猁,就是山狸子。” 盛希平好不容易安抚住二郎神和黑将军,这才回过身,跟母亲解释。 “今早晨去山里遛套子,结果发现好几只兔子不知道让啥东西给啃了。 我一生气,顺着脚踪追过去,把这家伙给打死了弄回来。” “哦,是山狸子啊,以前光听人说了。 前两年大碱场村那个羊圈,好像就遭了一回山狸子,咬死了好几只羊。 我还以为得是挺大的东西呢,原来山狸子就这么大点儿啊。 这东西倒是挺能耐,连羊都能咬死。” 张淑珍一听,点了点头,这山狸子扒了皮看起来也不大,没想到这么有能耐呢。 “妈,你别说羊了,这东西要是饿急眼了,连狼都能咬死,厉害着呢。” 盛希平笑笑,跟陈维国俩人进了屋。 “妈,家里还有吃的没?弄点儿饭呗,饿了。 等会儿建设和军子也过来,不管有啥,我们对付一口。” 猞猁是大家伙儿一起打着的,皮扒下来放着,等着去卖掉分钱。 至于猞猁肉,也能吃,等会儿用斧子剁开,一人分点儿肉回去,家里人也能跟着解解馋。 “有,有,昨天不是包了两锅蒸饺么?还有狍子骨头熬的汤呢,我这就给你们热去。” 张淑珍一听儿子饿了,赶紧抱柴火回屋烧火做饭。 张淑珍张罗热饭,盛希平则是找了手斧,直接把猞猁剁开分肉。 正好王建设他们也从高家回来,把五十块钱塞给了盛希平。 “这是高叔给的,我不收,愣塞。 高叔和婶子说,必须给钱,要不然以后海宁就没法跟你混了。” 王建设有些紧张,怕盛希平不高兴了训他。 这年月不让做买卖,野味儿啥的也没人卖,具体值多少钱,谁心里都没数。 两只母狍子差不多一百三四十斤、十来只野鸡野兔,高家给了五十块钱,说起来也不算少了。 毕竟这年月猪肉才七八毛钱一斤,野味儿再咋地,也比不上猪肉好吃。 要是猪肉能敞开了吃,这些野味儿再便宜,也没几个人乐意要。 “行吧,既然高叔给了,那你就先收着。 咱跟海宁都是哥们儿,以后有机会再说。” 盛希平抬头看了眼,没接那钱,只让王建设先把钱收着。 他这剁肉呢,腾不出手来。 “建设、军子。福生,快,进东屋暖和暖和。 我已经把饭菜都热上了,多少吃一口垫吧垫吧。”张淑珍十分热情的招呼王建设他们进屋。 正好这时候盛希平也把肉都剁开了,分别放到几個盆里,然后洗了手,进屋脱鞋上炕,暖和暖和脚。 这个时节还穿不着棉鞋,他们进山穿的都是那种五眼劳动鞋,单的。 在外面时间长了,脚冻的冰凉。 盛家不缺柴火,过几天要搬家了,张淑珍中午做饭就划拉了不少院子里的碎柴火、棍子啥的烧火。 东屋炕烧的挺热乎,炕上坐着老舒服了。 盛希平正好看见了炕上絮了一半儿的棉裤,不由得纳闷儿。 母亲前些日子就把家里人的棉衣棉裤拆洗重新做了,这又是给谁做的? “妈,你这是帮谁絮棉裤呢?” 张淑珍的针线活特别好,有时候街坊邻居谁家做衣服啥的,都来找她帮忙,。 以盛希平就以为,这是张淑珍帮别人做的棉裤。 “那是给青岚做的。昨天她过来,我看她穿的挺单薄。 这时候穿厚棉裤还有点儿早,我就把伱的旧裤子旧衣服找出来,给她改条棉裤。”<
r> 张淑珍把饭菜都热到锅里,进屋赶紧把絮了一半儿的棉裤收起来,免得在炕上碍事。 盛希平闻言愣了下,倒是王建设几个一听这话,都一脸贱兮兮的笑,朝着盛希平挤眉弄眼。 盛希平才懒得搭理这些损友呢,只笑呵呵的帮母亲收拾东西。 “妈,等我去卖了松子,再买几块布料,你得空了再给青岚做件儿棉袄呗。” 上回去松江河买的布料,后来周青岚找人给做了件外衣。 天冷了,应该再给媳妇做件儿棉袄,自己媳妇不疼着,还疼谁去? “行,那还有啥说的?本来就应该给做。” 张淑珍一听就乐了,大儿这是总算开窍了?还知道心疼媳妇呢。 挺好的,只要小两口和和美美,她看着也高兴。 张淑珍收拾完炕上的东西,正好锅里的饭菜也差不多了。 于是收拾桌子端上饭菜,招呼王建设等人吃饭。 王建设几个也没客气,正好吃着蒸饺喝着骨头汤,热乎乎的饭菜下肚,身上也暖和了。 吃过饭,王建设把钱递给了盛希平,盛希平直接把五十块钱分给几个人。 “等着海宁结完婚,我家搬到新房子去。 咱几个找时间去趟松江河,把那张猞猁皮卖了,到时候咱还能得一笔钱。”???pai 山财不可独享,见者有份。 更不要说这猞猁皮本就是王建设他们一起去打回来的,肯定是大家伙儿一起分。 “希平,你这是不是给我们多了啊? 咱一起出去,你是把头,出力最多,你应该拿大头才对。” 王建设等人一看,五十块钱平均分,盛希平没多要一毛,他们都有点儿过意不去。 明明是他们跟着盛希平沾光,却分走这么多,不太合理吧? “咱哥们儿从小玩到大的,说这些可就没意思了。 别的把头啥样儿我不知道,但是在我这儿,咱一起进山,不管谁出力多少,都平均分。” 盛希平摆摆手,正色道。 钱财总有尽时,朋友才是最长远的。 在盛希平这儿,多少钱也换不来这几位知己好友。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