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六章哀牢古艺奢华惊奇
人类都有一种寻根问祖的情结,这个情结不光是中国人,西方世界、各个大陆的人都在其列。
以前谭越就听说过很多这方面的传说,并且在实际生活中也遇到过一些,而枯瘦老头韦那杰这样的人出现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谭越有信心达成韦那杰的心愿,这里就有几件青铜器了,听那意思,还是同那个铜壶一起被发现的,是一次山体滑坡的时候露出来的东西,那么可以断定,这些青铜器经历了同样的一个年代,这是局限,可又何尝不是一种能够相互印证以更清楚、确切的验证自己读取来的记忆是否全面。
“诺,这就是我多年前得到的那些青铜器,过去困难的时候,也都是拿来用的,但现在情况已经好多了,就不大使用了,都堆在这里呢!”小老头儿打开了一个厨子,指着里边对谭越说道。
谭越蹲下一看,里边摆放着的,正是几件保存十分完善的青铜器。
其实,和大多数人看到过的不同,青铜器若是铸造真个精良的话,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岁月侵蚀,只有那些因为被盗、垮塌后,长期存放于恶劣环境中的青铜器才会形成腐蚀,产生包浆等等,真要是长期存放于原始环境之中,出土后又妥善保管甚至继续使用的青铜器,是不会被锈蚀的,所以,小老头儿家里这几件青铜器,根本就没有锈迹斑驳,包浆剥落的那种古旧模样,相反,看上去光亮如新。
谭越首先拿出来一个器身修长的青铜觚(音孤),长身、侈口、口和底均呈喇叭状。觚的形制为一具圈足的喇叭形容器,觚身下腹部常有一段凸起,于近圈足处用两段扉棱作为装饰。
这种酒器谭越倒是见到过,那是商早中期所造,器形较矮,圈足有“十字孔。”商晚期至西周早期造型修长,外撇的口、足线条非常优美,纹饰繁复而华贵。
这只青铜觚却是不次于谭越见到过的任何一款,青铜觚身上的花纹更为繁复奢华,仅仅一个耳式的握把,把身铸造的颇为复杂,整个握把成金丝绞扭状,接头部位更铸造出了繁复的云纹,这还是谭越见到过最为华美的一把青铜觚呢!
谭越将这件青铜觚放下,随即又拿起了一只猴首象鼻壶,比起老太太用来打豆浆的那把来说,这把壶可就更精致多了,猴首惟妙惟肖,象鼻曲线优美,在壶身上还有着大量的阴刻饰纹,就在这把壶的颈部,竟然出现了颇为反复的符号状纹饰,这倒是让谭越颇为吃惊,难道这是古哀牢的字么?
想到这里,不禁将思感投注了进去,因为有目的在,所以直接寻找的就是这件青铜器器物初成的那一段记忆,很快,目的就达到了,通过器物初成,工匠端详以及器物主人欣赏的时候的影音,很快,谭越就得到了他所想要的,这些纹饰,还真的是字,只可惜,这种字早就失传,即便是现在的诸多学者,虽然在极力的追究哀牢的历史,却依旧没有发现哀牢那闪现一时的字。
谭越先是仔细端详了一阵,他发现,这种古哀牢字,与后世被怀疑起源于哀牢字的彝并无太大的相通之处,没有那种字如蝌蚪的韵味,但其表达方法却十分相近,印证了自己读取记忆中的片段,谭越确定,这种字和彝一样,都是“音节字”,嗯,和日假名是同样的形式。
“xx@¥%”,当融汇了影音片段中的信息之后,谭越的口中忽然喷出了一段奇怪的语音,实在是古人,尤其是古哀牢人,他们的语言已经比较现代差的太远了。
实际上,即便是汉语,在春秋时代的汉语也与现在的语言发音相去甚远,甚至都毫不相干,再加上那时候的字以及语言的音节都少于现在,所以今人真要是穿越到古代,若非是研究过的,那根本也是语言不通!
当谭越这段古怪的语言发出之后,瘦老头韦那杰先是一愣,随即变得激动起来,但他不敢打搅谭越,直到谭越读完这段字,这才强忍着惊喜问道:“小谭?你刚才是读上边的字么?”
“是的,这的确是一段字!”谭越假托以前曾经的研究,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认识并且会读”这些字,其实他早先虽然在冯静云院士那里学过很多种古字,但古哀牢字,即便是冯院士都没有见到过,又怎能研究呢,只不过是个托词而已,要不然怎么解释自己认识这些字的?
“这段话是说,哀牢立国至今,历经四代先祖,如今已经是颇为兴旺的中兴时代,因此,君主哀牢特敕造了这一批礼器以庆祝国家的强盛,唔,这位下令铸造这批礼器的哀牢国王,名字就叫哀牢,我想,这也是后来,哀牢古国获名的原因之一吧?”谭越为韦那杰解释道。
“不负所托呀!这些东西,在你手里才会发挥其最大的用处呀,哦,我倒是想起来了,诺,那边还有一个呢!”小老头不禁为自己能把东西交给最适合的人而高兴不已,同时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好意思的一回身,从墙上摘下了一个东西,原先谭越还没留意,只当是一合寻常的鸟架,谁知道,这个鸟架其实就是青铜器改造的,是一把三足长舌爵,这小老头也是真能“废物利用”,他在酒爵的两个竖突上绑上了一道横梁,这样简单的改造了一下,这个酒爵就成了养鸟的好东西了,爵海装水,爵舌装料,真是物尽其用呀!
谭越自失的一笑,看起来,小老头虽然对寻根问祖痴情不改,但对老祖宗留下的物件可不怎么尊重呀!
“嘿嘿,我是想啊,这东西是死的,没必要看得多么宝贵,或者涉及到老祖宗了就不敢亵渎,其实啊,这些东西有很多人来打听过,也试图从我这收购,只是年轻的时候没想开,等到想开了的时候呢,又不缺钱了,现在更是看开了,就我们老两口儿,能养老即可,又何必弄那么多阿堵物呢,难道等一蹬腿儿之后,留作麻烦么?”小老头赶紧为自己解释道,这样一来,倒是让谭越觉得,这个小老头啊,可敬之余,也很可爱。
小老头七手八脚将那道横梁拆了下来,对谭越说道:“你研究这些,肯定会需要资金的,要是需要,这些都可以处理掉的,别被束缚着就是了,我希望你能研究出更多的结果出来!”
“您放心,就是卖,我也得让买的人出一个好价!”谭越笑道。
随后,谭越又从里边拿出了几件青铜器,件件都是那么精美,反倒是老太太用作打豆浆的那个铜壶是最粗糙最简单的一个了。
当这些小物件拿出来之后,谭越才将最里边的一尊高约七十公分,宽约三十公分的最大一件青铜器拿了出来,他早就看到了,这尊青铜壶,形制和有名的周宜壶很是相像,但不管是花纹还是样式,都比周宜壶要精致很多,可以说,如果说周宜壶在形制和花纹等方面能打八十分的话,那么这尊青铜壶,得分总要在九十分以上了,其精美的外形,繁复豪奢的花纹,繁琐的制样能让人叹为观止,谭越估量了一下,仅仅是制模方面,这尊青铜壶所用的时间都能抵得上周宜壶的两倍了!
周宜壶……好像是去年参与拍卖来着吧?谭越隐约的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码事,但究竟拍卖除了怎样的价格,他却没有印象。
“呵呵,这把铜壶,我当年都是用他装水来着,去山里采药的时候就在身上背着,装上水能有六七十斤重呢,即便是将水倒掉,也有四十斤!”小老头笑着说道。
谭越思忖着,有小老头这份情谊在,这些青铜器自己是不会轻易卖掉的,嗯,最大的可能就是交换,要是还有哪位手里有哀牢铸造的青铜器的话,兴许自己会和他交换研究吧,有了这几件青铜器,谭越对于和那些研究哀牢历史的学者们,也有了交换条件了。
端详着这个沉重的虎纹兽首壶,谭越发现,这把铜壶的壶身上和盖子上,有着更多的字,也许在自己有时间将这些器物之中的记忆读取完毕之后,会对哀牢古字的发掘与研究,去的不错的进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