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渊闻言眉目一沉,虽说他对穷獠以后是否能报效自己,没有抱太大希望。
但他终归是自己的孩子,岂能任由钟离阳这般侮辱欺凌?
三个月前,钟离阳派梦貘潜伏在自己宫殿里,后来他又带人强闯进来,杀了数万天兵天将,此事已是六界内人尽皆知。
可那时令萝尚在闭关,她的父亲祖父又在和明奎周旋。
天界并无人才可用,论法力武力,他也斗不过钟离阳,此事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暗地里,谁不偷偷说一声天君窝囊透顶。
就连刚刚宴席,来参宴的人虽然明面上不敢有所表示,但是能混到来赴他的宴,谁不是个人精,恐怕私下里都在观望二人吧……
“大胆钟离阳,屡次欺犯我天界,实在是罪无可恕,烈日真君何在?朕命你即刻带领一万将士一起去雁阙山,为穷獠和令萝讨个公道!”
烈日真君并未出席宴会,他身边的小童子听到命令后站了出来:“真君已于前日下凡历劫,恐怕不能接旨。”
浩渊一拍桌案,盯着那小童,眸色沉得可怕。
宁坤眼见天君屡屡吃瘪,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他站起身,想向天君告辞。
又有人来报:“禀告陛下,西门卓尔残魂逐渐聚拢,刚刚令萝将军逃出。只是……”
浩渊急忙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四太子没有逃出,被西门卓尔生吞了。”
宁坤跌坐回去,眼里满是震惊。
西门卓尔当真是要醒了?
天哪!是老天要亡他吗……
只一个钟离阳便已经够可怕了,还多了个西门卓尔——这个据说能和钟离阳实力比肩的疯子。
若是不行,要不把楼月央还回去,以求保命?他看向楼月央,眼底里满是自以为是的谋算。
镜歌挡住他的目光,语气中不乏讽刺:“爹,穷獠都死了,那我嫁给谁对你有用啊?”
宁坤回神,没有答镜歌的话,接着在脑中思索。
不,楼月央还是不能走,她一走魔宫更加岌岌可危。
可恨,好好的棋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原来浩渊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馕糠货色。
他心里下定主意,暂时不再用镜歌的婚事做章,张口便要提出镜歌和穷獠的婚约就此作罢。
贺雨晴慌忙拉住他:“大王,天君刚刚丧子,此时说这个未免有些不合适。”
宁坤一想也是,于是,他带着魔宫众人又回了幻境之渊。
翌日一早,楼月央在院中习武,便听到梓灵在和白雁一边晾晒衣服,一边闲话。
“天君派了人过来,说公主和穷獠的婚事就此作罢了,我还以为穷獠被天君当作杀器培养,能有多厉害,原来也敌不过那个貘之祖西门卓尔。”
“貘之祖当然厉害,他可是上古时期能和火神一较高低的存在。
再说,梦貘鲜少多智,整个族中怕是也只出了他和那个生吞天界四万余魂的魇生了,而且魇生在他面前都不够看。”
白雁点点头:“唉,钟离阳身边又出了这么个人,大王怕是更加坐不住了。”
楼月央走到二人身前,二人跟她问好,楼月央问:“魔君怎么说?”
梓灵和白雁对视一眼,双双叹了口气:“大王后悔因逞一时之勇与钟离阳反目,现在正在宫中饮闷酒。”
还唤了不少美人作陪。
楼月央眸色微微闪了闪。
其实她到现在都没理解宁坤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