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龙渊醒了。喻沅白一见他醒了,便问他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等他一通问题问完后才发现龙渊正茫然地看着自己。
喻沅白见状沉默了一下问龙渊:“您……怎么了?”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龙渊问喻沅白。
喻沅白愣了一下看着龙渊没有说话。
龙渊揪着喻沅白的袖子问他:“你为何在此?这又是何处?我为何会在此?小乖呢?”
“您……”喻沅白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试探性问龙渊:“您不记得了?”
“记得呀~”龙渊笑眯眯地对喻沅白说:“我正在和小乖离家出走啊,小乖要去江南,我们正在去江南的路上。”
喻沅白:“……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龙渊觉得这孩子奇奇怪怪的,他掀开被子下了床乐呵呵地问:“小乖呢?我辣么大的一个小乖呢?”
喻沅白眨了眨眼睛,走到桌边坐下若有所思地看着龙渊更衣。
真忘了啊?
为何会忘?
如果可以,喻沅白也不想和龙渊提起柏夕岚受伤的事,可这种事也瞒不住。是以,他开口道:“龙渊先生,晚辈有一事要与先生说。”
龙渊将腰带系好看了一眼喻沅白道:“你说,我听着呢。”
“令嫒受伤了。”喻沅白将柏夕岚受伤的事捡重要的和龙渊说了。
龙渊听后,呆愣许久后,整个人都呈一种暴怒的状态:“为何会受伤?她为何会受伤?她受伤时我又在哪里?我为何未护好她?”
无论是哪一句,龙渊都是在责备自己。
喻沅白对龙渊道:“您若这般自责,她知晓了定会难过。”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龙渊的怒气一下子就收敛了起来。他警告喻沅白:“你不许与她说,你什么都不许与她说。”
喻沅白没有说话,他带龙渊去看柏夕岚了。
龙渊见到昏迷中的柏夕岚时,眼底猩红一起抓着喻沅白的衣襟就问他:“伤她的人呢?”
喻沅白回道:“被她杀了,尸体停在府衙的仵作房中。”他见龙渊眼底的猩红还未下去,便又补充道:“你这样,她见到会怕的。”
龙渊愣了一下,眼底的猩红瞬间散去。
他蹲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柏夕岚问喻沅白:“她何时会醒?”
喻沅白回了他三个字:“不知道。”
见龙渊又有暴起的迹象,他又不紧不慢地提醒龙渊:“她会怕,怕了就会哭。”
龙渊神色一僵,继续默默蹲床边盯着柏夕岚看。
喻沅白见龙渊的情绪不会再有变化后,悄悄松了口气提醒他:“您放心吧,晚辈已传信于玦姨了。”
龙渊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您自己在这里陪着她?”喻沅白问龙渊。
“嗯。”龙渊点头。
喻沅白便起身走出了卧房,他顺手将卧房门关上后,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赭绍与他说过,龙渊那差了点落在他身上的一掌透出的内力有多么的恐怖。
就刚才,龙渊眼底有猩红升起时,喻沅白感受到了赭绍说的那股内力。
那内力好似透着血腥味,就好似从血海尸山中凝练出来的。
得亏,提那姑娘就让他平静下来,如若不然……
喻沅白又给柏雍去了一封信,信中自是提了柏夕岚受伤的事,也说了龙渊忽然忘记丢失了一段记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