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大嫂,舒月已经无话可说了
两人带着一个伤患到大队部,唐兰已经喘的不行了
村支、大队长、会计,都在大队部
舒月直接表明来意,“各位村干部,我们是从陆家过来的,我们带着重伤未愈的人,到陆家门口连门都不让进
他们的事情不管因为什么暂时没定论,但小雅确确实实已经进了陆家门,陆家这样做简直就是没天理了,各位领导给我们协调处理一下吧”
最惊讶的莫过于舒宁雅,姑姑之前,不是还要想办法弄她回城养伤的吗?不是不同意她嫁进陆家的吗?为什么现在会这样说?她已经决定不管自己了吗?
不,她现在双腿不能动弹,进了陆家门,她只有死路一条
舒宁雅挤出两行清泪,配合脸上狰狞的伤疤,不仅没有显得柔弱,反而给人一种狠利的感觉
“大队长,村支,你们得为我做主啊,陆家宝他就是个负心汉
他甜言蜜语的哄诱我,让我对他芳心暗许,一时糊涂做下不可挽回的错误,还差点连累田坝大队的风气,这些都是我年少不知事,但我已经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我如今脸毁了,双腿也还不能行走,更是连女子最珍贵的清白都没了
可是陆家父母,包括陆家宝在内,在我重伤期间到昏迷期间从没管过我,这点村支应该最清楚,我之前的医药费还是您给交的
我的姑姑和母亲不远千里来照顾我,掏空了家里给我付医药费,如今我好不容易从阎王殿里捡回一条命,出院回来,可他陆家连门都不让我进,这样的火坑我还如何能入得?
求大队长和村支救我一命,我这样行动不便去了陆家,可能什么时候死了都没人知道,但我好歹还是知青,我一个声名狼藉的人,死不死倒是无所谓的?我不想因为我的死,再给田坝大队和各位领导带来不好的影响”
大队长和会计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把这事儿交给村支,毕竟,协调大队里的人员关系和宣传工作,是村支的责任,而且还是他们陆家本家的事儿
村支在心里骂了一声老狐狸,才看向舒宁雅说,“家宝媳妇,你既然和家宝是自由恋爱,那说明你们也有互相欣赏的地方,困难嘛,只是一时的
而且你婆婆是个什么性子,相信你也知道了,你和她呕什么气呀?
要说医药费这个事吧!咱们乡下人家谁有个伤风感冒的,不都是扛过来的吗?就算受点伤也是自己弄点草药涂涂,为什么会这样?那是因为没钱呀
你也下乡有一段时间了,我们一年地里刨食,能够保证一家老小不饿肚子,已经很了不起了,更别说有存款
而且你们这事出的突然,你就算嫁给了家宝,但你也还是你爹、你妈的女儿,婆家没有能力的情况下,你娘家有能力帮扶一把也是应该的
这夫妻哪有不吵嘴的,这婆媳哪有没矛盾的?要是动不动就散火?就不过了?那这不乱套了吗?
这样吧,你先在大队部休息一会儿,我们几个先去家宝家了解下情况
该批评教育的我们绝不手软”
村支想的是,不送去陆家,那要怎么安排,工分怎么办?口粮怎么办?
说完,村支起身叫上大队长去了陆家,让会计在大队部陪着舒月三人
舒宁雅手握成拳头,捏得死死的,哪怕住院这段时间长出来的指甲,已经刺进了肉里,她也感觉不到疼
她只感觉到刺骨的冰冷,这个世界人人都抛弃她了
唐兰全程没有意见,在她看来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她能来照顾她那么久,还花了那么多钱,已经仁至义尽了,而且回陆家也是天经地义的
舒宁雅平复了情绪,可怜巴巴的看向舒月,“姑姑,我知道我之前脑袋不清醒,语无伦次的说了些糊涂话,让你生气了
但你知道的,我脑袋被砸了,又昏迷了那么久,一时记忆混乱才造成误会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求求你帮我把我的东西从陆家拿回来好吗?我想住知青点,我不想去陆家那个火坑,刚才刘大妞都没有开门,而陆家宝也不见踪影,我要进了陆家,真的就等于进了地狱呀姑姑,我可是你亲侄女,你得帮帮我呀”
舒月叹了口气,“小雅,不是我们不想让你住知青点,而是我和你妈在这里呆不了两天,我们走了,谁照顾你啊?”
唐兰:“行了,别哭哭啼啼的,这不是你自己选的人家吗?
真是翅膀硬了,眼睛被屎糊了,老娘把你养这么大,居然眼瞎的找了这么个货色
现在哭有屁用,早干什么去了?你自己把你自己的所有退路都砍断了,你说你还能干嘛?
你要不去陆家,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对于这个大嫂,舒月已经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