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养心殿。
一小太监走进殿内,道: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宁武皇批着奏折,闻言眉头微蹙,“皇后来做什么?”也不欲多想,他摆了摆手,“让皇后进来。”
顾云峥立在殿中,拱手道:“那微臣先告退了。”
宁武皇道:“不用。”
话音刚落,殿门口走进两人。
目光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大殿,身着绯红官服的峻拔身影落入眼中,唐乐安抬眸望去,两束视线交汇,粘了一瞬后悄然分开,淡定地望向别处。
“顾大人也在。”陈一蕴冲其微微颔首,仪态端庄,心里却不禁捏起一把汗。
顾云峥以礼回之。
“见过皇后娘娘。”
陈一蕴抿嘴笑了下,转头望着上首的宁武皇,“皇上,臣妾今日前来,是想言明昨日谋害皇肆一事。”
自唐乐安进入大殿的那一刻起,宁武皇就已放下了奏折,一直盯着那抹柔软身段瞧,听到陈一蕴这么说,他挑眉道:
“哦?背后凶手找出来了?”
陈一蕴摇了摇头,道:“并无什么杀人凶手,媛儿是失足掉入水中的,事后臣妾也审问了守在媛儿身旁的宫女太监,所给出的说辞都是一致的。为以示惩戒,臣妾已罚了那看守不力的太监。”
身为一国之君前朝琐事繁多,宁武皇处理起来已是心力交瘁,自然希望后宫太平安宁些,对皇后此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他极为满意。
宁武皇眼中带着几分赞赏,道:九公主受惊了,一会儿叫宋太医去瞧瞧。”
陈一蕴顿首应是。
她推着唐乐安上前一步,笑盈盈地道:“昨日臣妾与乐安闲聊时才知她对您很是崇拜,还与臣妾说,若能在您身边侍奉一二,此生也无憾了。”
宁武皇眉微蹙,一丝不悦在眼中化开。
前晚在坤宁宫偏殿皇后百般阻拦,今日又亲手将唐乐安给送来,皇后寓意何为?
且
宁武皇摸了下侧脸,那里的抓痕还未愈合,唐乐安若是真崇拜他,又为何会在前天晚上对他如此抵触,甚至不惜伤他?
宁武皇唇抿成一条线,被愚弄的愤怒充斥着他的大脑,脸上染了几分薄怒,语气冷道:
“皇后,你想说什么?”
陈一蕴像是并未瞧见宁武皇眉宇间的怒气,一脸笑意地道:“皇上,您身边缺个端茶的,乐安心灵手巧,不知您意下如何?”
朕倒要瞧瞧你们唱的什么戏宁武皇如此想,点头道:“也罢。”
唐乐安双膝跪地,行大礼:“叩谢圣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一蕴在旁,嫣然笑着道:“皇上,臣妾先带乐安下去教她些规矩,明日再来御前侍奉。”
宁武皇淡声道:“退下吧。”
“臣妾告退。”陈一蕴略欠了欠身,带着唐乐安往殿外走。
顾云峥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离去的倩影,待到那抹身影消失在殿外,他才收了眼神,转头就与宁武皇的视线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