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祠堂内,除了不断响起的敲门声,就没有了其他声音,所有人都嘴巴紧紧闭着,满脸恐惧的盯着大门看,就算是咽口水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原本睡着的人也被人轻轻叫醒,这让他们心中有种想骂娘的冲动,明明可以直接睡到天亮,那时徐芹也早已经离开,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心中在骂娘,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不叫醒你,要是徐芹闯进来了,那么第一个死的就是他们这群在地上睡着,毫无防备的人。
当然,有没有人是觉得自己在那承受着恐惧,而他们却在那呼呼大睡,从而心中有些不平衡,才会去叫醒他们一起承受这份恐惧的自私想法,有没有就不好说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1点左右,从12点开始,他们已经听了一个小时的敲门声,从最开始的惊恐到慢慢的麻木,众人的心理状态也慢慢的变得烦躁起来。
当一个人,始终保持一个动作,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还要不断接受着精神上的骚扰,心中的承受能力比平时要差上许多,很容易会心情烦躁和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现在,众人心中也是这种感觉,有人已经快支撑不下去,这不断响起的敲门声,让他们的心中有一团火焰在不断烧,有种想要打开大门跟外面的鬼东西拼命的想法,也不想再这样承受下去了。
也有人快被心中的恐惧给填满,想要大喊大叫,把心中的恐惧给发泄出来,哪怕这样做的话会惊动外面,他们也顾不得了。
正当所有人的心理防线即将承受不住要崩溃时,祠堂内突然响起一道道若有若无的嘈杂声。
里面有读声,小孩的喧闹声,老人的叮嘱和囍庆的唢呐敲鼓声
每一道声音,代表着一个人的一生,如此多的声音汇集在了一起,就是无数人的一生,仿佛是一道道信念,汇集在了祠堂内经久不散,守护着这里的一切。
也是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刻,祠堂外不断响起的敲门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般,不敢再继续敲打大门。
这声音来的快去的也快,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声音就已经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的无数道声音只是他们的幻听。
没有人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过原本心中不断积累起来,即将要爆发的负面情绪也已经消失不见,现在回想起来顿时一阵害怕。
他们不知道之前的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只觉得背后满是冷汗,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他们互相对视着,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后怕,差一点他们就自己作死,把鬼放进来。
这一晚,祠堂内的所有人注定无眠,每个人都强打精神撑到天光大亮才敢睡去。
他们再次醒来,是被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的,而听到敲门声的众人,身体仿佛被触电了一样,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来,目光恐惧的看着大门。
在众人精神紧绷时,一道着急的大喊声传进了众人耳中“爸!快开门啊!你没事吧”
听到外面有人喊自己爸爸,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脑中思考起自己有没有这么大的儿子。
精神十分萎靡的张良才,也同样听到了外面的喊声,听到熟悉的声音和叫喊,张良才先是愣了一会,还有些浑浑噩噩的脑袋立马清醒,在外面叫喊的是自己的大儿子张正豪。
确认了在外面的是自己儿子后,张良才急忙让人去开门,说是自己儿子来送饭菜了。
得知外面的是张良才的儿子,现在又是大白天,这才有人过去谨慎的打开大门。
当大门被打开,一个中年人急忙跑了进来,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遍,这才发现自己的父亲有些精神萎靡的坐在椅子上。
张正豪找到了自己父亲,手着提着准备好的早餐,急急忙忙跑到了张良才面前上下看了一遍,除了精神有些不好,黑眼圈比较重外,并没有出什么事,这才放心下来。
“正豪,你怎么这么慌张,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原本有些困累的张良才,见张正豪的表情十分紧张,还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心中猜测是不是徐芹拿他们没办法,于是把目标放到了其他村民的身上。
正当张良才不顾身体和心理的劳累,想要站起来去村子里看看发生了什么时,张正豪的下一句话让张良才起来的动作突然一停。
“爸!你没事就好,你不知道我刚才看到祠堂大门外的无数血手印时,还以为你老人家出了什么事。”
听到大门上有血手印,原本接过张正豪手中的早餐,正分着吃的众人,一个个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齐齐把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大门。
由于离的有些远,加上阳光照射在大门上,根本看不清上面有什么东西,一些胆子比较大的人已经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等他们站在大门前,看着大门上那密密麻麻的无数血手印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震惊和惊恐的神色。
祠堂的大门上,有着无数血手印,就算大门刷的是红色油漆,那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血手印也十分明显,让看的人一种头皮发麻。
有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已经一屁股坐到地上,表情不是呆呆傻傻的,就是有点崩溃嘴里不停说着什么。
被自己儿子搀扶着走到大门前的张良才,也同样看到了上面的血手印,在看到血手印的那一刻,张良才心中也是一惊,同时知道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徐芹心中的怨气比他想象中还有大,不怕祠堂上的气运伤害,不断敲打着大门,试图挑起众人心中的负面情绪,让人把大门打开好放她进去报仇。
此时,张良才心中已经没有了当初的侥幸想法,他知道徐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要想等到她把心中的怨气消散掉,那已经是不可能了。
想到其中关键的张良才,立马把目光看向从之前到现在,就一直躲在祠堂深处,根本不敢冒头的张东强身上。
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么徐芹的怨气也不会消散,那么众人就要时时刻刻受到徐芹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