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沿川城和石坪关的匠人连夜行动,务必要在明日中午之前,想办法架好沿川河和小河子的渡桥。传令、石坪关、狼关守军全部撤防赶到沿川城集结。传令五营各庄,所有护庄队赶在明日正午之前在沿川城下集结。”
冒险渡河的哨骑带回来了一个消息,张武梁河的水势也涨满了河道。
确证了这个消息后,宋应奎下了决心,准备给大谷野雄来一波大的,要动用所有力量,在小河子和张武梁河之间歼灭大谷野雄所部兵马。
两条河都涨了水后,西藩正兵不就是被老天爷强行留在了两河之间吗?除非他们见机的早,能连夜架设渡河的木桥,否则等五营军渡过小河子后,他们就无机会渡河跑路了。
张武梁河在沿川峡口下边不远处的大营川口与沿川河相汇,张武梁河的上游与小河子一样都有一段山石耸立的石山群,几乎是绝路。
也就是说意外而来的暴雨形成的洪水,已经将西藩兵给包围在了张武梁左右长约十来里地的狭长地域。
五营全部动员的话,能拼凑出三四千可用之兵。用三四千人控制张武梁两侧这十来里的地域,宋应奎觉得难度不算大。不说全歼大谷野雄本部兵马吧,最起码也能给他造成重创!
“镇守,上柳家营的渡桥已经架好,只是很多庄子的护庄队还没有赶过来,咱们何时越河击敌?”还不到中午杨顺安骑着快马赶过来向宋应奎通报渡小河子的桥已经架好了。
沿川城边的小河子河口,河道太宽不便架桥,架木桥的地方选在了小河子的上游柳家营上庄那边,宽度两丈多不足三丈!
“命令所有骑兵率先过河,步兵主营随后跟进,其它人马赶过来多少,就渡河多少。过河之后立刻对藩兵进行压迫,最好将他们全往张武河下游压!”要集结的人马还没全部赶到,但既然桥已经架好,为了避免意外,宋应奎觉得应该先行开战!
刚开始的时候,肯定是以压迫战为主,估计藩兵不会一接触就打决战。
“镇守,你真准备要全歼大谷野雄全部兵马吗?这么打,怕是玩的有点大了!”站在临时渡河的桥头,看着五营军陆续渡河,白飞燕脸色阴晴不定。突然之间,宋应奎决定要打决战,这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打了再说,还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作战任务哪!若是野雄反应的快,他们尚有逃脱的机会。但不管怎么说,这次定能让他好好出一回血!”玩的有点大吗?不见得吧!若是让大谷野雄占了先机,五营军的下场能有好?天降良机不容错过!
“若是大谷的兵马大部被灭,这会震动西藩王廷的。大谷部落的实力将会极大受损,甚至会有覆灭的风险。大谷部是西藩的上十部之一,如此大的一个部落遭了灭顶之灾,会不会让王上震怒?”
“我管他震不震怒,我现在要考虑的是不灭了大谷野雄,五营会有灭顶之灾!这个世界,让你们王上震怒的事多了去了,就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灭火了,没那个能力灭火,哪就是匹夫之怒而已。”
“镇守,你觉得西藩的王上会奈何不住伱小小的五营军吗?”白飞燕发现这回再见宋应奎后,这家伙的脾气好像有点变了?变的比从前爆裂和凌厉了很多,行事果决了不少。
“他能奈何得了我五营,但他奈何不了大郑和北项。你觉得有一战灭敌过两千人的战绩,北项和大郑会不会对我刮目相看?粗算的话,我手下兵马也有数千之众,不算是微不足道的势力了。”
“你倒是不怕,可你有没有为我和我的部落处境想过?我们能去那儿?”
“你们黑泽部能有多少人?妇孺老幼加起来也就几千人而已,论人口还没我五营的人多,你怕什么哪?大不了,就带着部众和我五营合兵,到时候咱有雄兵在手,天南海北都可去也!”我一个坐地户都不怕没地儿可去,你一个游牧部族还怕没地可待?真是榆木脑袋。
“哼!哪我们部落岂不成了你的附庸?靠看你脸色过活?”
“你现在不是别人的附庸吗?成了我的附庸,最差能差过你们现在的处境?我起码不会压榨和掠夺你们。记住本官一句话,活在这世上,要吗你成为强者,要吗你跟随强者,如此才是向上之道。其他的强者你想攀附还没那个条件哪,也就本官这种新起之势,才是你的机会。”
“看你能说会道的!先将这仗打完,我看你能不能成为强者!”
说罢,白飞燕带着部众打马过河,与五营军一道对大谷野雄的兵马展开了追击战!
洪水涛涛,在张武河汇入沿川主河的三角区地带,大谷野雄看着湍急的水流,陷入了绝望!
谁能料到,五营军居然会趁着发洪水的时机,骤然发起了总攻。刚开战的时候,自己又一时大意,没太意识到兵马有走脱不了的风险,傻乎乎的带兵往张武河下游退。退着退着,就发现无路可退了。早知道这样,在五营军渡河的时候,就应该立马安排人想办法架桥。或者是让兵马分散开来对敌,如此也有一线生机。
结果两样都没选,被敌人像赶羊入圈一
样,赶到了这块绝地!
“野战炮还是太少了,不能完全覆盖战场,不然在天黑之前,咱们就能灭敌!杨副指挥,调几支护庄队在藩兵阵前挖壕沟起壕墙,扎紧围藩贼的营垒。另外派人去各庄,取二十具石砲过来,明日天亮,对敌展开总攻。”洪水估计再有一两天就要退了,必须要赶在洪水退去之前,将大谷野雄给灭了!
储备的手雷几乎全部投到战场上,
“躺在地上的西藩兵怕是过千了吧?我看此战之后,这地方应该改名叫屠藩滩!”看着能冲锋的藩兵越来越少,宋应奎不由露出了笑意,这一战自己赌赢了!
“快看?藩子好像升了降旗?他们终于是顶不住了!”杨顺安指着对面的主帐方向,向宋应奎汇报刚刚发现的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