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这边起着房子,那边整个大队人都惊了,哪见过这样盖房子的啊!
那红砖在门口堆成小山了,还有卸下来的水泥和黄沙,这哪是盖房子,这是准备盖办公大楼,盖厂房啊!
结果第二天韩毅就发现问题了,一大早找到老爹商量,直接道:“爹,咱家这水泥,黄沙……有人动啊!”
老爹一怔,惊讶道:“真的假的,咱去看看。”
爷俩来到门口放水泥黄沙的地方,韩毅道:“我昨天晚上留了个心眼,在这外面画了一圈,结果您看……退了不少。”
老爹一看,果不其然,黄沙和水泥外面都有个不起眼的线圈,可此时退了不到两指左右,两指不算多,但这水泥黄沙还没开始用,肯定是有人偷摸的拿了,不然怎么能退!
老爹气的脖子都红了,直接站在水泥包上,大声骂道:“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东西,偷我家水泥黄沙,你爹死了要水泥做棺材,还是你娘死了要沙子陪坟啊!?”
“狗日的玩意,让我知道了,老子不点了你的房算你命大,一个个不积阴德,不怕一道雷下来,把你爹娘祖宗的坟给劈了!”
韩毅吓了一跳,以前可不知道老爹骂人这么脏,赶紧把人给拉下来,然后大声道:“爹,您这样骂没用,敢下手偷,能做的出这没脸没皮的事情,那就不怕生儿子世代为奴,生女儿世代为娼!”
“什么娼?”老爹问道。
韩毅大声道:“就是做鸡啊!!”
爷俩在门口这一顿白话,声音故意大大的,一个大队能有多大,一大早上本身就安静,被爷俩这一骂,整个大队都听到了。
韩毅没指望用几句骂就能制住那些偷东西的人,但不骂还真不行,你要是闷不声的,就以为这件事情轻巧的过去了,那你就彻底完了。
农村人不都是坏人,但你要说好,那肯定也说不上,只能说是一道灰,好坏有时候就在一念之间。
但有一点韩毅很确定,那就是农村人多是,看你好欺负,就把你往死里欺负的人,今天韩毅跟老爹一句话不说认了,那晚上只会有更多的人来偷,甚至到最后变成光明正大的拿,抢!
所以不管有没有用,韩毅跟老爹都得把姿态做出来,你特么的敢偷我东西,我就得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打不死你也要骂死你,老韩家不是好欺负的。
吕记听说这事,赶紧来到韩毅家,疑惑的问道:“咋了你们爷俩!?这一大早上怎么骂的这么难听啊!?”
韩毅在院子里正拿铁锹呢,见是吕记来了,就道:“记,我这不是弄了点水泥,黄沙回来盖房子嘛?这才一晚上,就有狗日的偷我们家水泥黄沙!这水泥一袋子……三十块钱呢!他们随便刨两袋子走,那我们家损失多大啊!?”
老爹看到是吕友德,更是骂骂咧咧的道:“老驴,你说你这记当的什么玩意,大队都出现偷东西的贼了!你工作干的什么!?”
吕友德脸一黑道:“老韩,你别总叫人外号行不行!?”
吕友德姓吕,以前跟老爹是从小玩到大的,但老爹这人也是拎不清,还总当是小时候,张嘴叫人家外号,那吕友德肯定不高兴。
老爹被说的一怔,还想说话,被韩毅拦住道:“爹,这事我站吕记这边,我吕叔现在是当记的,你私底下怎么叫,我吕叔都不会吱声,可你要是在外人面前叫,那让我吕叔以后还怎么做工作?”
老爹见自己儿子都这样说,只能硬着头皮道:“那……那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嘴上一秃噜,不好意思啊,老……友德!”
“没事。”吕友德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肯定还是老大的不高兴,但又不好翻脸,只能道:“你们不行就拿东西给罩上,再不行晚上早人看一下,东西贵重,那就该看仔细了,哪能说就扔在这啊!?真当人人都是雷锋啊!”
韩毅眼珠子一转,听吕友德这话,就知道心里还是带着气的,想了下便道:“唉,吕叔,您这话说的没毛病,也确实是我们没看好,得,是我们家的事情,说真的,我们也不该计较这么多。”
“您说这么多的水泥和黄沙,我们家就盖点房子,那肯定用不完啊!”韩毅慢慢悠悠的说道,这些水泥黄沙,自家肯定是用不掉,甚至韩毅怀疑,刘卫东让人给自己上料的时候,是不是根本不止之前说的那些数。
还有,刘卫东按照盖厂房的比例给自己的上的水泥和黄沙,这本身就有些扯淡了,人家厂房都是几层的,为了牢固,水泥黄沙的用量都是往大了去,普通自家房子,根本用不着啊,所以这些料肯定多,而且多的还不止一星半点。
韩毅此时缓声道:“算了,本来剩下那点黄沙水泥,我也是想着给大队修个打谷场的,要是真不够,那就算了吧!”
吕友德本来都准备迈开步子走人了,一听韩毅这话,一双眼睛差点没从眼眶里瞪出来,直接道:“老三,这话你说的定不定?”
韩毅眉头一挑道:“那您说的,肯定定啊!我弄回来的水泥和黄沙,我说修,就一定修,当然了,要是盖完房子不够了,那我就没办法了!”
吕友德一听这话,狠狠的跺了跺脚,冲着外面就骂道:“狗尻的东西!日它吗,平日我就这样教你们的?!偷人东西,不怕断子绝孙啊!”
说完急匆匆的对韩毅道:“老三,你放心,这事我管,肯定帮你把人给查出来!走,去队部,我日他吗用广播嘛!狗日的东西,咱们大队好不容易能有个打谷场了,还有王八蛋出来坏事,让我抓住,头都给他挤出来!”
吕友德肉眼可见的发火了,这也不怪他,大队确实急需一个打谷场,原来那泥地的打谷场,经过长年累月的使用,土地倒是硬化了,可跟水泥的打谷场能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