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只剩下封德彝一个人,虽然他皱着眉头,但是脸上并没有惊慌失措的表情。
宦海沉浮几十年,历经隋唐四代帝王,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他最知道,人不管在什么时候,自己都不能乱。
“来人,持吾的名刺,前去拜访薛国公,请薛国公过府一叙,一定要再三道歉,说吾被禁足不能亲往,望薛国公海涵。”
封德彝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薛国公长孙顺德就他的救命稻草。
管家在见到长孙顺德后,姿态非常低,对长孙顺德一顿吹捧,然后献上了珠宝美玉,之后才表达了自己主人不能亲自来的歉意。
长孙顺德本人是一个爱占小便宜的小人,听到管家的话,再联想到此时封德彝的处境,就知道封德彝这是要干什么。
虽然长孙顺德家产丰厚,平日里不缺钱财,但是看到送到嘴边的肉,他就心痒痒的难受。
长孙顺德看着托盘里的珠宝美玉,故作严肃道:“密国公的意思吾明白了,你先回去,吾稍后就到。”
天色渐晚,长孙顺德的马车停在了封德彝家的后门,他趁着夜色悄悄的进入府内。
两人见面后,封德彝故意做出一番愁眉苦脸的姿态,说道:“薛公,这次你千万得救救为兄啊!”
“封公,切莫如此,某这不是来了嘛,不过你这个事不好弄,实在是牵扯的人太多了,尤其还是那两位。”封德彝故作为难道。
封德彝脸上闪过一丝肉痛,然后咬了咬牙不舍的说道:“薛公,某知道这个事难办,不然也不会找你来,如果薛公这次愿意出手相助,帮某脱离险境,某愿意以封地的千亩良田赠送,其中就包括了一座不小的铁矿。”
长孙顺德一听,喜色掩饰不住的出现在脸上,不是他涵养功夫不到家,实在是铁矿这个诱惑力太大。
虽然铁矿的开采和冶炼受国家管制,但是铁矿出现在他的土地上,那么他就有所有权。
这个世界上什么最赚钱,毫无疑问那就是垄断行业,而铁矿就是这个时代的垄断行业。
“此话当真!”
长孙顺德迫不及待的问道,好像生怕封德彝反悔似的,他预料到封德彝会出血,但是没有想到他这么舍得,一出手就是让自己拒绝不了的条件。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封德彝正色道。
“好,那你的事某就接下了,其实你这个事最麻烦的并不是陛下和太上皇,他们虽然恼怒你的所作所为,但是你这么多年为大唐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陛下又是一个最念旧情的人,尤其是太上皇,如果有他给你开口,你的事根本不是问题。
现在最麻烦的就是那个萧瑀,谁不知道你和他反目成仇的事,如果他一直揪着这个事不放,就是陛下想放过你,也是非常为难,所以要想个办法,怎么能让萧瑀不再管这个事,或者是无暇顾及。”
一个伪君子,一个真小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密谋着什么。
下朝后,李世民把李云舒叫了过来。
“儿,见过阿耶!”
“免礼,襄城,现在谢安就在天牢里,稍后你去看看他,给他带点东西,这个时候他是最需要关心的,朕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要把握机会啊!”
听到李世民的话,李云舒心头一喜,不过多年的寄人篱下生活,让李云舒不会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
她露出感激之色,道:“多谢阿耶,儿必定不负阿耶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