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灯火通明,女帝拿着一本奏疏走来走去,黛眉拧成了小疙瘩。
赵安凑上前细瞧,大概是安南土著那档子事。
先皇降服安南,设有土司,实际控制权却一直掌握在安南本地王族手里,如今安南有爆发内乱倾向,一个搞不好,随时脱离掌控。
“如今朝廷局势危急,武将中,奋威将军张齐和乾宇可堪大用,因为你的谋划,他们和陈国公站在了对立面。如果不出意外,明日早朝,陈国公等六部官员,极有可能会进言让他们二人出征镇守。”
女帝碎碎念着,愁绪掩饰不去。
乾宇在守孝期,因水涝灾害才被顺势启用,不能放他出去,至于张齐就很难留下了。
双方对立的局面好容易形成,张齐离开,保皇党近乎无人可用。
“奴才,你不是很聪明么?何不帮朕出个主意,应付安南的情况。”
女帝的眼眸噙着嘲讽,赵安撇了撇嘴,“就这?我看你这皇帝还不如让给我。”
“狗奴才,又胡说八道!”
“目前官面上,安南依旧归朝廷管辖,不如趁机改土归流,推行教化,将他们掌控在手里。”
“何为改土归流?又该如何教化?”
女帝来了兴趣,赵安一屁股坐上龙椅摇头晃脑,“哎呀,好累喔,脖子疼——”
女帝黑着脸,丢掉奏折,不情不愿地走到身后,勉强伸出一只小手帮忙揉捏肩膀,力气非常大,赵安险些被她掐断脖子。
她就是这样求人办事的?
“莫得寸进尺,朕这般待你,你已得了天大的殊荣。”
“嘁,那你还是甭按了,我还想多活两年。”
赵安假装要走,女帝顿时急了,双手并用猛然一拉,赵安被强行按回椅子,她咬着贝齿开捏,小模样似要吃人,但力气小了许多。
赵安傲然一笑,简单讲述何为改土归流,以及其中细则,另外包括人头税,改成摊丁入亩。
“做这件事之前,先集结兵力在彩云之南,名为休整,实则威慑,以最快的速度发布政令,废黜世袭罔替,犁庭扫穴。选派的官员为流官,三年一任,避免朝廷勾结地方,让行政司衙,沦为朝廷权贵们,食之无肉弃之可惜的存在。”
……
赵安自说自话,女帝怔怔地听,绝美的脸蛋逐渐呆滞。
因为政令说得太详细了!
“待乾坤安定,将安南其划入南州治下,派国子监设立国学宣扬教化,此为思想钢印。”
赵安说完长篇大论,口干舌燥,大手一伸,等着女帝端茶伺候,结果等了老半天也没见她有动静,回头才发现她在一旁走来走去,俏脸尽显喜色。
“奴才,你这手段作诗厉害,不过,可有人堪当大任?”
“嘿嘿,交给我。”
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赵安正想着借刀杀人,这不是巧了嘛!
赵安叫来雀儿,让她送一封信,并一坛美酒去天水院见楚流云。
雀儿十万个不愿意。
“你确定老和尚不会对我动手?”
“放心,你好歹也是太后的人,老和尚吃饱撑得收拾你。”
“算你欠我一个人情。”
雀儿揣好信函,去东宫拿了一坛酒便乘着夜色出了宫门。
赵安一转身,就看到女帝看着这边,漂亮的凤眼写满了狐疑,“奴才,你让雀儿出宫做什么?”
“当然是帮您办差。时间不早了,咱伺候您就寝。”
赵安搓着手逼近,笑得猥琐。
她立在龙床前摊开双臂,龙袍滑落香肩,冰肌玉骨显现。
赵安没忍住看了眼她的胸脯,束胸带将软肉勒出了几道红印。
呀,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