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着这老头,还觉得至少是个懂礼的,面上过得去。
今儿个再遇,原来父子俩都是一个德行。
想想也是,若不是一个德行,陈家望族也不会落得如今这样。
在长岭县里,人人提起,当面不说什么,背后却唾弃得很。
“我只一句话,今日不能听你们的一面之词,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的这样情真意切,何不把我们的人,和你们的人,都叫出来,咱们好好对峙一番。
还是说?你们心里有鬼,不敢?”
那老头呵呵笑了一声,“黄口小儿,这里可是我们陈家族里,岂是你说想怎么样,就想怎么样的?”
不过,被苏简这样一激,那个老头倒是有些动摇了。
他一辈子要强争面子惯了,怎么会容忍别人,还是个小小年纪的少年这样激他。
“是啊,你们怎么对我们族长说话的?”
后边的陈家族人,也纷纷跟着谴责起来。
苏简轻嗤一声,“族长?你们也说了,那是你们陈家的族长,我敬他才称他一声‘老爷子’,若不敬他,随我怎么称呼,端看我心情。呵呵!”
“小子,你笑什么?”
“我笑的是,若是要我敬他,那也得他有个值得人尊敬的地方,只可惜——”
被苏简这样一说,那老头恶狠狠看向苏简,收起烟袋锅子,吩咐一旁的人
。
“陈二,去祠堂里,把那俩小子给我带出来。
陈三,去我家里,把我们家老五,也叫来。
不是说要找个讲理的地方吗?
那今儿,咱就好好讲讲理,让咱们熬牛堡的父老乡亲看看,这事儿到底孰是孰非。”
“好!就依陈族长的意思。”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先是有人带着月半和赵山河出来。
此刻,月半已经清醒,不过那条腿,走路仍不利索,需要赵山河在旁边扶着,才能走路。
在他们后面不远处,又来了一个胳膊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年轻人。
看那样子,也是十五六岁年纪,与刚刚和苏简呛声的小伙子,长得有几分相似。
看得出来,应该是兄弟。
看见苏简等人,赵山河几乎红了眼圈儿。
月半也哽咽着,似乎想说什么,可苍白的脸色,疼痛的伤腿,使他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有几分无力。
“阿苏——”
“好了,现在人已经齐了,不是说要当面锣对面鼓吗?那你就问问你们家的两个好弟弟,是如何跋扈嚣张,打折了我弟弟的胳膊?”
“就是,看看我这胳膊,那小崽子,下手真黑。爹,疼死我了。”
那十五六岁的少年,支起自己的胳膊,让苏简看。
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向陈族长喊冤抱屈。
苏简看向那个少年,此刻,他的胳膊,被棉布裹的厚厚实实。
不过,仍是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印出来,估计伤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