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严深吸了一口气,扫了眼餐盘里的烤串,又叫服务员过来加了一些,顺带着要了两个打包盒。
转头看向她,语气柔和:“爽爽,我们谈谈好吗?”
梁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没什么好谈的,我们不合适,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为什么?”陆严不解,“你对我,也不是毫无感觉的,对吗?”
梁爽划着屏幕的手指顿了顿,随即反驳:“不对,我就是毫无感觉。”
笑意从他眼底一寸寸地退去,如孩子般较真:“可是,吃椰子鸡那回,问你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你的答案是‘靠近时,心跳会加速,失去理智’。”
“爽爽,你明明喜欢我。”他笃定地说。
梁爽今晚上第一次对他笑,笑容里却带着客气疏远:“有没有一种可能,那种心跳加速的反应,是被陆先生吓的?”
陆严的呼吸刹时凝结,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讷讷道:“你,认真的?”
顶着他审视的目光,梁爽硬着头皮点头。
气氛一时冷到极点,紧张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
陆严第一次体会到如此剧烈的心痛,但他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很冷静,只是浑身笼罩着颓丧。
他垂下浓密的睫毛,眼底的柔和少了一半,色彩全无,染上了一层绝望的灰色。
没人再说话。
良久,服务员端着新点的烤串上桌,梁爽这时就买了单。
像是生怕被他抢着买了,又欠一顿饭。
陆严抿了抿唇,拿起打包盒,将大部分烤串装盒打包。
最后,他站起身,低声说了句话,就提着打包袋走了。
留下梁爽在原地,目光愣愣地落在刚送来的一把烤鸡胗上,脑子里回荡着他那句话,久久不能回神。
——“对不起,以后不会缠着你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卑微中含着沮丧,仿若换了个人,平日里的随性恣意、冷酷洒脱,不见分毫。
心中某个角落,仿佛有什么正在流失。
陆严拎着打包盒来到黑色商务车前,路骞已经进去了,把打包盒往顾随阳怀里一塞。
“还挺香。”顾随阳低头嗅了嗅,却发现他脸色很不好,关切地问,“你怎么了?谈崩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严甩了他一眼,动作粗暴地拉开商务车的滑轨门上了车,又狠狠推上。
里头,路骞正威逼利诱,让黄毛当他的线人。
黄毛自己也知道,他参与了贩卖毒品,加上这些年涉案的金额巨大,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不过,他还想着为自己再牟取一些利益,硬着头皮没松口。
陆严的心情烦乱到了极点,上来后,威胁了一番。
“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你敢反水的话,缅北、非洲、战乱国家,随你挑选。”
他的语调平平,却有着令人恐惧的压迫感。
黄毛吓得瑟瑟发抖,急忙表态:“不敢不敢,陆爷,路队长,小的绝对不敢!保证配合你们完成任务。”
于是,加上路骞开出的诱人条件,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