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阿左还担心自家王爷对孩子发火,现在一看这架势不像是要喊打喊杀,悬着的心也放心了下来。
拍了一把沈天赐的小脑袋瓜:“王爷问你话呢,这孩子脾气挺倔,不知道谁。”
沈天赐愤愤地瞪了他一眼,铿锵有力:“随爹!”
阿左被他逗乐了:“随爹就随爹,那么凶做什么?谁招你了?敢设陷阱埋伏王爷,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会连累你爹的!”
此爹非彼爹。
关系到自家娘亲,沈天赐的态度软了那么一点,但看向君北承的眼神依旧不善。
“这事儿是我干的,跟我爹无关!她昨晚回来背上就多了一条口子,肯定是你们欺负她了!”
“我爹最怕疼,是你们非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凭什么还要欺负人?就算是王爷也得守王法!”
想到自家娘亲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就心疼得红了眼眶,小鼻子吸了吸,像极了一头发怒的小狮子。
果然是因为这事儿,君北承心知肚明,并不觉得意外,也不生气。
反倒是从沈天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幼年的缩影,从前他也是这么护着自己的母妃。
一腔孤勇,又单薄无力。
那不卑不亢委屈又坚韧的模样,真真是像极了幼年时候的自己。
只是这小子整天脸上脏兮兮的,来王府这么久他都没看清孩子什么样。
阿左正想解释,被他抬手制止了:“去打盆水来,被他的脸洗干净再说话。”
沈林不像是那么糙的人,孩子每天穿的衣服都干净整洁,唯有脸蛋每天都脏兮兮,这不合常理。
阿左应了一声就出去了,沈天赐一双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心虚无比。
娘亲一直让他凃脏脸蛋,他知道就是害怕被便宜亲爹认出来,他们确实长得很像。
要是洗了脸就完蛋了!
君北承把他紧张慌乱的模样都看在眼里,不急不缓的问道:“机关弩谁做的?我只问一遍,要是说谎,本王就把你和你爹丢去喂狼。”
沈天赐吓得小身板一颤,在王府这么多天,他听人说过,便宜亲爹确实在王府养了狼。
以前那些犯了错的下人就会被丢去给狼当口粮,他这个便宜爹就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大魔头!
他当即老实承认:“是我做的,我就是气不过你们欺负我爹,想报复一下,要罚就罚我吧,跟我爹无关!”
他这话一点没掺假,可君北承压根不信一个四岁的孩子能有那本事。
只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不肯说?好,来人,带他去狼院,连同沈林一起!”
端着水盆进来的阿左一愣,看了一眼自家王爷平和的脸,当即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放下水盆吓唬道:“后院的狼那么大,你这小身板不够狼吃的,到时候被啃得七零八碎,可疼了,你真不怕?”
不怕才怪!
沈天赐委屈地撇着小嘴儿,不让眼泪流下来。
娘亲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可是他真的好害怕连累娘亲啊!
明明说实话了为什么便宜爹不肯信?
他绷不住委屈地哭了出来:“你耍赖!我都说了你还要拿我喂狼!我讨厌你!”
君北承被那哭声扰得头疼,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本来以为从孩子嘴里会好问一点,没想到这小子嘴这么严实,看来只能找沈林了。
此时,沈昭宁正巧急冲冲地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