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快点。”
黎几乎是哀求。
司机也不敢贸然开口，只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在交通规则允许范围内加快车速。
车子抵达医院时，雨已经停了。
路面潮湿且滑，黎小跑着上了台阶。
瓷砖上飘了雨丝踩上去自然有些滑，她本就着急，脚下更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坐在车内等待的司机看得下意识伸出握手，而后摇了摇头叹一口气。
但是他也不敢贸然打电话给傅弋川。
身上素色的衣物沾染了污水与泥，黎推开病房门，空无一人。
床上被子团成一团，所有的物件都被翻得乱糟糟摊了一地。
黎的世界坍塌，脑中闪过一道惊雷，她双腿发软，浑身的骨头像是被人打碎。
“哐当——”
黎面色惨白，跌落在地板上。
她颤抖的手连手机也拿不稳，黎深呼吸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根本没有作用。
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狠狠的砸在手机屏幕上。
泪渍晕开，黎吸了吸鼻子似乎想起什么。
“傅弋川，傅弋川一定有办法……”
她嘴里念念有词，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颤抖的手连续点了许多遍才拨通男人的号码。
……
傅家
——
饭桌上，苏湘讨好般地不停为傅弋川夹菜，纵使她夹的菜对方一口未动。
傅老夫人沉默不语，却将所有的动作都看在眼里。
“小川，你帮奶奶去厨房拿一下辣酱。”老太太实在看不下去，找借口将人支开。
傅老爷子随意说了一句，“一把年纪少吃点辣。”
老太太：“哦。”
傅弋川刚进厨房，桌上的手机却响了。
隔着一大段距离，他自然没有听到。
兴许是铃声吵的傅老爷子烦躁，他摆手，“你帮他接，反正你们两个都快订婚了，帮他接一通电话没有什么不妥！”
“爷爷，这不太好吧。”
苏湘低头瞥了一眼手机屏幕，黎二字正在闪烁。
她眼底划过一抹心机的笑，“一直没挂断，说不定有什么急事，那我就先替阿川接了。”
“傅弋川！”黎走投无路，着急的声音夹杂着哭腔，鼻音也非常浓重。
苏湘眼底带着笑，毫无波澜。
饭桌上的距离隔得很开，除了她，没人会听到这一通电话的内容。
“你好，阿川他现在不在。等他回来我会转告他打给你。”
甜美的女声是压死黎的最后一根稻草，黎浑身僵硬，手里的手机重重砸
在地上。
原来没有理会她的时候是在陪别的女人，那为什么还要对她说冠冕堂皇的话？
心脏接二连三受到刺激，窒息感又涌上心头。
黎痛得快不能呼吸，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心脏似乎被人用一把钝刀切成一块又一块，鲜血淋漓。
腥咸的眼泪流进嘴里，苦涩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