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怔怔点了点头。
眼前的人造湖一望无尽，可池里的水并不是十分清澈，可以说是一潭泥水。
黎赤脚站在岸边深呼吸，冷风顺着嘴巴灌进肺里。
“下吧，等什么呢？工作人员都在受冻。”苏沫沫轻轻呵斥一声。
导演阻拦，“你别催，她第一次拍摄需要调整情绪。”
苏沫沫不高兴的撇了撇嘴，但很快脸上又闪过一丝得意的笑。
地下的湿土地混着冰碴，黎脚趾头不由得蜷缩起来。
她缓缓迈出一步，寒意透过脚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黎咬了咬牙并没有退缩，反而又踩进去另一只脚。
本次拍摄的设定是要突出出淤泥而不染，自然是要沉入水中再浮现。
“好，辛苦了，再坚持一下，完全下入水中。”导演在一旁看她发挥稳定，开始鼓励。
污水已经漫过黎的腰部，她浑身冰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湖底的泥越来越软几乎没过脚踝，黎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
黎词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憋了一口气，沉入湖底。
平静的湖面上泛起圈圈涟漪。
苏沫沫看的表情有些呆滞，导演也没想到黎适应的如此之快。
黎按照导演方才的指示，在水
下停顿三秒钟而后缓缓浮现。
黑发如瀑贴在背上，摄影师连连摁下快门开始拍摄。
冰水泡得黎下半身几近麻木。
“喂？我现在忙着正在拍摄，有什么事结束再说。”导演盯着拍摄现场，接通了电话。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导演和监制匆匆离场。
苏沫沫勾起唇角，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上次在池塘里没淹死她真是命大，可这一次就不会有那么幸运了。
导演和监制离开了片场，摄影师只能向前询问比较专业的苏沫沫。
“沫姐，你看看这几张行不行？”
苏沫沫淡淡瞥了一眼，摆了摆手，“我去旁边指导她，你再抓拍。到底不是专业的，差的太多了。”
摄影师盯着相机里的几张照片又回到了原位。
黎双腿僵硬，几乎不能行走，她别过头，看见苏沫沫一脸坏笑站在她身后。
“黎，又被我抓到了哦。”她声音甜的像一颗糖，殊不知里面藏的毒药。
苏沫沫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盯着她，“没有一点感觉，你重新回去再试一次。”
黎咬了咬泛白的下唇，再次潜入湖底。
动作重复的第三遍时，连站在一旁的金姐也察觉到不太对劲。
她纵横演艺圈这么多
年，一眼就看出两人不怎么对付。
一边是合作伙伴，一边是一个不知名的设计师，她当然知道轻重。
……
国外，傅弋川穿着手术服被推进手术室。
医生通知他手术即将开始。
“稍等，我想打一通电话。”傅弋川坐起来，神情严肃。
医生和医护人员全都是特约的，自然依着他的要求。
手机被送到手上，傅弋川皱眉，视线落在黎的号码上。
他犹豫几秒钟，最终将电话拨给管家。
“少爷。”管家接通电话，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大洋彼岸的人发现异常。
“黎……”傅弋川怔怔开口却不知道要怎么询问。
飞过来没几天，可总是时不时想起她局促又小心的模样。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像疯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