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只维持了两个月的恋爱中,辛轶几乎没有任何的安全感,每天都在患得患失。
江诗并不理解这一点,不管怎么说,她都已经是周逾的女朋友,关系既然确定在那,就没有必要这么每天消耗自己。
但直到将手中微苦的那杯咖啡,江诗也并没多问什么,只是一言未发地起身,推开结了雾气的咖啡馆玻璃门,走了出去,带起一阵冷风涌进咖啡馆室内。
辛轶这个角色于她而言就像是湖面投进去的一颗小石子,撞出了些波澜涟漪。
但风过后,也就消逝得什么都没有了,江诗并不把她记在心上。
但这个人消失得并不完全彻底,直到后面一次偶然,江诗从别人那听到提起辛轶,听说了两人在一起的原因。
在他们的那次恋爱关系里,契机并不是谁追求谁,又或是周逾对她有什么表白,只是源自一场朋友聚会上的真心话大冒险。
那样的聚会江诗也参加过几回,知道男生之间开玩笑是没什么度的,也恶劣得没什么谱。
那次高考后聚是在一家轰趴馆,去的差不多都是应届的高三毕业生,在喝酒的游戏环节,周逾一次输了后,一桌几个男生凑一块,密谋看乐子的提议他去隔壁桌,和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表白,看看那女孩会不会犯傻似地答应。
那个女孩就是辛轶。
整桌看起来最清纯漂亮的一个。
而周逾在女生那里一直很受欢迎,一直都有不少女生喜欢他,连男生们也知道这一点。
也因为这个原因,几乎不用想,万一这女孩真不知情地当众答应周逾了,会被嘲笑到什么地步。
所以其实那天周逾有提前给她发了消息提醒,让她待会直接拒绝就好,没什么关系,只是个游戏。
那条信息辛轶看见了,也因为这条短信,她对这人的心动又多了几分,觉得周逾和很多时候似乎看起来不太一样,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只是在那个有些容易一头热的年纪里,她还是在周逾和另外几个男生过来的时候,选择了忽略那条短信。
因为她喜欢周逾,已经喜欢很久了。
几分钟后,当周逾应着大冒险的要求,在真真假假的起哄声中,给她念着网上随便搜来的表白信的时候,辛轶只是垂着眼,心跳声剧烈,沉默地想着她会点头,即便是被嘲笑也没关系。
就算是给他的另一种方式的表白,给她的学生时代画上一段句号了。
一篇稿子周逾连断句都断得不对地念完,这个行为也已经将这个事情是个玩笑的意思传达得很明显。
她的朋友们和一些并不熟的女生也在一旁看着,各怀心思地看着她,在周逾念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辛轶还是垂眼弯了下唇,微笑着说:“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那帮起哄的男生突然静了一秒。
因为彼此心知肚明这只不过是大冒险的玩笑,更知道周逾和这个女生压根没什么交集,于是几个男生
互相看了一眼,恶劣的笑意浮在脸上,只是还不等哄笑声开始,周逾就站在那“嗯”了声,说了个:“好。”
两个人就这样地因为这一场乌龙事件在一起,辛轶却没产生什么周逾帮她解围而产生那种暧昧错觉。
因为她在那一瞬间很清晰地感觉到,周逾对恋爱这个事情并不放在心上,谈不谈恋爱,和谁谈恋爱,周逾都不在乎,就像问他要不要吃一碗蛋炒饭一样回答简单,甚至如果那天那群男生指的是另一个女孩,他也许也是这样。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辛轶一直觉得周逾有个喜欢但没在一起的女孩,没什么证据,只是直觉,所以他才会是这个态度,像是除了谁其他人都只是无所谓的将就了。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那女孩是江诗,她也一直紧张地防备着。
交往的这段时间,她努力在“好女友”的标准范围内做到最后,周逾也像个男朋友一样大多数时候陪着她,可她还是在西港的一次次相处和周逾的抉择中悄无声息地崩溃麻木。
人是贪心的,在这段感情关系确定前,辛轶还没想过那么多,想要那么多,但逐渐就不是这样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直到后面她的最后一次试探,提了分手。
只他不喜欢她的这一点,就已经让她不会有任何的赢面。
当时听说这些的时候,江诗正收拾着自己的行李箱,戴着墨镜蹲在那最后检查一次,赶下午去美国的飞机。
她对他们两个怎么在一起的并不感兴趣,事情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她听着毫无波澜,对周逾是真的和辛轶有过恋爱关系还是逢场作戏也没什么额外的感想。
她喜欢周逾只是喜欢,很简单的那种喜欢,他的情感史又或是其他的并不在她的想法范围内。
尤里娜在视频通话里看她:“哈尼,别说你是要大老远地跑过去照顾他啊,他爸妈生意忙都没过去,你还专程在学校请半个月的假,再一厢情愿也不带你这样的,多辛苦啊。”
江诗闻言挑了下鼻梁上的墨镜,朝她看过去:“我想趁他残了睡他行不行?”
尤里娜态度瞬间转变:“行。”
一猜尤里娜就是这个德行,没等她继续说什
么,江诗直接过去把视频通话挂了。
从南城到纽约,一共飞行了二十多个小时。
她请假的事没有告知家里,只是因为在得知他出车祸的消息后有些想他,也担心他,于是就这么买了票,直接过去了,连带着心情忐忑地直到落地,她才有些紧张地给周逾发信息,告诉他自己来了纽约。
因为没提前打招呼,江诗甚至不确定他希不希望自己过来。
在等周逾回消息过来的那十几分钟,她站在纽约街头,闻着叫人有些头昏脑胀的叶子味,开始有点后悔自己这么冲动了。
但对面直接回了通电话过来。
“哇,好感动啊。”周逾在电话那头声音带着笑:“哪儿呢?让人过去接你。”
听见他说话的那一瞬间,江诗甚至有些
想哭。
七月的纽约阳光轻微灼热,她拎着箱子??[]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在附近一家店坐了一会儿,吃了午饭,没等太久就见到了来接她的人,周逾的舍友,叫张年晚,她见过照片。
“是不是诗诗?周逾的青梅竹马?”张年晚开着车过来,见了江诗自来熟地问着,带着些偏嗲的新加坡口音。
“啊,是。”江诗摘下脸上的墨镜,半信半疑地打量他一眼,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