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从乡下来成都后,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这期间,白天都是有窦倪宛和奶奶照顾,晚上,都是有窦军看护。
窦倪宛是有点想不到,这次爷爷来看病,父亲忽然像样了很多,尽管白天不是天天在,但到晚上,他是每晚都来,尽心尽力地照顾着爷爷。
她听着父亲的话,也感觉顺耳很多,说奶奶年纪大了,晚上照顾会累。说她,怀孕了更需要休息,不能累的,总是让她在家早点休息。
爷爷出院后又在家里养了一个多月。
医院里的医生说,这种老年慢性病,能维持不严重起来就算可以了,完全看好断根是不用想的。
叔叔和婶婶在这段时间,一次也没上成都来,说是在家里很忙,要忙着给儿子装修新房,准备儿子结婚等事情。
或许,窦倪宛是想,忙可能是原因,另外他们是怕,跟他们算爷爷的医药费吧。
但其实,这次的费用,爷爷的乡下医保不能报销的部分,都是父亲很爽快就付了的,也没听他说起要去和叔叔分摊。
就是,她想,这段时间,父亲应该很累的,她时常听到他咳嗽。
“爸爸,你咳嗽要不要去看看啊?”
“不用看,我这是抽烟抽多了,没事的。”
父亲烟不离手的印象,从母亲离开那段时间开始,就深深刻在窦倪宛脑子里。
“你还是去看看配点药吧,爸爸。”
“没关系,我应该是上火了,吐口痰都有血丝的,我多喝点降火的茶就可以了。”
“爸爸,你真不去看吗?”
“不用去,怕什么?我身体一直很好,又才这么点岁数,不用担心。”窦军满不在乎的口气。
窦倪宛也就没接着说什么,只给父亲买了点泡茶的清火中药。
因为这会儿,也没时间了,父亲又忙着送爷爷回乡下去。
她也跟着回了乡下,过了大半个月才回成都。
在乡下的时候,她听到一个意外的消息。
应轩的父亲调任了,调到东部沿海某省,也就是魔都的隔壁省,说是两个省,距离却很近,开车也就一个多小时。
知道这个事情后,应轩突然特地赶回家一趟。
他有了个想法,让他母亲在魔都租套房,要窦倪宛和他父母住在一起,到时她生孩子做月子的时候,全部有他母亲负责照顾,他另外还会再请个月嫂。
“宛宛,这个事情你必须完全听我的,你现在已经八个多月,就待在魔都准备生吧,你的社保在魔都,去那边生也是对的。如果你在成都,你想你的继母会来照顾你吗?光你父亲一个人照顾,也不方便的。所以就只有跟我父母住,让我妈妈来照顾是最对的,你不用担心,我妈妈这个人很懂分寸,在这种情况下,她肯定不会去想其他,只会把照顾孕妇和孩子当重点的。”
窦倪宛其实没怎么多考虑,就同意了应轩的安排。
父亲从乡下回来后,就和那个姓朱的女人,也就是她的新继母,一起住在一个新装修的房子里,说是新继母不想住原来那个旧房子。
窦倪宛对此完全没有生气,也是没理由生气。父亲离婚后不久,就和姓朱的女人领了结婚证。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局面?父亲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有了合法的依据。
但是,她也不可能去指望这个新继母来照顾她,更不可能去指望旧继母来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