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瑶觉得张主任还蛮好的,特别是凶李芳他们的时候。
只是张主任和其他人一样,都爱捏她的脸,怪疼的。
张主任知道事情原委后,转身时,哼了一声,“成天到晚,为了一点小事争来斗去,你们是想挖社会主义的墙角吗?”
他一开口,李芳和林婉都吓得抖了抖。
“我看你们两家,都好不到哪里去,互相抵消就好。”张主任不耐烦地道。
“不成啊主任,你看我的手。”李芳哎呦几声,“都要断了,他们家,可没人更严重。”
话音刚落,林婉啊了一声,捂着头道,“我的头好疼,不行了,我要晕过去了。”
“林婉,你又装?”李芳看林婉那样,瞬间爆怒,伸长身子想抓烂林婉的脸。
“都闭嘴吧!”张主任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一点,他不能对人民群众动手,“既然你们都说难受,那一起上医院,看医生怎么说。不过我可告诉你们,你们谁要是装的,以后再有事叫我,我绝对不来!”
刚说完,李芳大声应了句好,林婉低下头没了反应,过了会,才说自己好了点。
但张主任可不管她们怎么样,既然开了口,就一起去医院检查。
徐瑶看着一大班人被带走,小声感叹,“张主任真威风啊。”
“那是。”杨立廉摸摸徐瑶的头,看小儿子打算跟出去,把人给叫了回来,“杨望秋,你跟去干什么?”
“我我想去看看嘛。”杨望秋嘿嘿笑下,跑到他爸爸边上,“刚才王前进被打得好惨哦。”
杨立廉哼了下,“不要去凑这种热闹,张主任会处理好的,你向妹妹学学,她就没有乱跑。”
杨望秋不服气地撇撇嘴,心想徐瑶那么弱,当然比不上他。
杨立廉带着两个孩子到家后,杨守春才回来。
杨守春看了他爸爸一眼,便转身进房间,而杨望秋屁颠屁颠地追了过去。
徐瑶观察到他们父子之间的微妙,屏息静气,直到杨叔叔去找妈妈,她才回房间躺着。
到了傍晚,李芳等人才回来。
徐瑶睡了一觉,迷迷糊糊地被吵醒,但听到李芳得意的声音后,瞬间清醒。
“秋茵啊,你是没去医院,他们许家可嚣张了。医生都说我手脱臼了,他们还不信,恨不得自己当医生去。”
“我这手坏了,最近都不能干活,他们除了医药费,还有误工费,赔我四块钱都少了,还一直叫叫叫。”
李芳本来要十块钱,但林婉说她脸上也有伤,孙子也被打了,也要她赔钱,李芳差点和林婉在医院打起来。最后是张主任说的四块钱,他们才从医院回来。
秋茵平常看不上李芳,不过她家和王家挨着,李芳说什么,她就听着,抬头看了眼李芳的手,又继续低头捡豆子。
李芳没得到回应,心里不太爽快,进屋后,看大儿媳没跟进来伺候,对着隔壁门就吼一句,“没长眼啊,你婆婆手坏了,不懂得过来倒杯水再回去?”
孟红英身上也好几处疼痛,嘴上骂了句老不死,才摔门过去。
王家那没了动静,徐瑶才从床上下来,听到妈妈喊吃饭,麻溜地穿好凉鞋。
晚上吃的炒腊肉,是秋茵和徐美珍换的那块。
本来姚虹有些不舍得,但想到儿子明天要走,也就没多说什么。
徐瑶和杨望秋吃得最快乐,小嘴泛着油光,腊肉又香又下饭,两人都吃了满满两碗饭。
夜里没有其他事做,徐瑶早早回房间了。
杨立廉洗干净后,也回了房间。
徐美珍拉着他坐下,“今天你和守春说什么了,我看他安静了许多。”
“我和他说,他是家里大哥,得给弟弟妹妹们当榜样。”杨立廉闻着老婆身上淡淡的香皂味,整个人挨了过去。
徐美珍不信,但也不好追问太多,她被杨立廉抱在怀里,想到前两晚的经历,赶忙去推人。
杨立廉却哼哼求道,“美珍,你别那么无情嘛,明天我就走了,下次回来就是明年,你舍得我吗?”
徐美珍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但心里是受用的,“真该让别人看看你这样。”
“别人可看不到。”杨立廉听老婆的语气软了点,赶紧趁热打铁,关灯脱衣服。
另一边,杨守春翻来覆去没睡着,杨望秋早早睡熟了。
杨听夏转了个身,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过去,“大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快点睡觉。”杨守春压着嗓子说完,也翻了个身,背对着弟弟们。
今天爸爸单独和他聊天,说他长大了,弟弟们都很听他的话,这是好事。可爸爸马上要去部队,家里奶奶年纪大了,他不能一直和徐美珍作对,会让奶奶操心。
他问爸爸为什么要再婚,爸爸却反问他,“可是守春,爸爸也是人,也有资格为自己做选择。你问我为什么要再婚,那你有什么道理,觉得爸爸不能再婚呢?”
杨守春想说,他有自己的妈妈,虽然爸妈离婚时,他才五岁,但他知道亲妈和后妈永远不一样。
爸爸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揉了揉他的头,低声笑了下,“你徐阿姨是个好人,你只用和她和平共处就行,爸爸知道你是个很讲懂事的孩子。”
爸爸的目的,杨守春听出来了,但有些话,他又好像没那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