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伦特言语铿锵,并不退让,阿勒坦突然大笑了起来,用力拍拍古伦特的肩头,“古伦特。你很好。没有辜负了塔格的信任,你地忠心,我喜欢。”
他说完后,已经快要到了谷口,闪身出了谷口,带着一帮手下呼哨而去。
古伦特身边地牧民纷纷问,“古伦特,长老来这里做什么?”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会安什么好心。”
古伦特挥手止住牧民们的议论。对身边地一个小伙子道:“桑巴,你去我们族中找塔格……”他低声说了几句,桑巴连连点头,上马离开了谷中。古伦特又道:“桑结、卡维你们跟我来……”
桑巴出了谷中,一骑飞奔。到了族中聚集的地方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苍茫的雪色中,狂风卷起。嚎叫不休。
桑巴径直找到了蒙陈雪,蒙陈雪正和莫风、巴尔图几个牧民聚集在一起商量事情,见到桑巴,有些诧异问,“桑巴,你怎么来了,牧场那里出问题了吗?”
桑巴把白日说的事情说了遍,急声道:“塔格,古伦特说,阿勒坦多半不怀好意,请塔格定夺。”
和众人一起的还有郎木莫,也是个长老,一直负责掌管蒙陈族的钱物,当初在阿勒坦找茬的时候,倒一直坚定地站在蒙陈雪的身旁。听到这里,沉声道:“桑巴,阿勒坦怎么说也是族中的长老,他就算……那我们也不能轻易的怀疑他的用心。说不准……他也是想为族中尽分力呢。”
莫风冷笑道:“狗改不了吃屎,狼还会吃草?我只怕他已经开始图谋牧场里面的马匹了,这次过来,不过是踩盘子。踩完盘子后,想必很快就要动手了。”踩盘子是道上的黑话,就是说打劫前,要过来打探下地形。莫风虽是在草原几年,可匪气不减,说地还是道上地行话。
蒙陈雪想了半晌,蹙眉道:“按照常理来说,他不会和我们公然闹翻,这对他绝对没有任何好处。他如果真的要硬夺牧场的马匹,那会被草原人嗤笑,无法在草原安身。”
众人都是点头,莫风却道:“如果他明里不来,暗中下手呢?”
“莫风,你的意思是?”蒙陈雪沉吟问,“你说他会让别人暗中对牧场下手?他会这般不可救药吗?”
虽然说是怀疑,可蒙陈雪知道,这也是大有可能,不由心中焦急。
巴尔图却道:“塔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牧场虽是有所防备,可还要防备别人突袭。这几日,我们要加强各个牧场的防备才好。”
蒙陈雪点头,无奈的叹息道:“那就明日通知蒙陈族的四个牧场,让所有人加强防备好了……”
帐外狂风呼啸,天色更黑,蒙陈雪掀开帘帐,一股冷风吹入,让众人身上寒。
“天气寒冷,桑巴,你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起来,我和你一块赶赴牧场,商量加强防御的事情。”
众人点头,却都是忧心忡忡,蒙陈雪出了营帐。回转到自己的毡帐内,坐下来望着一明一暗地油灯,轻咬红唇,怔怔的出神。
扭头望向马邑的方向,虽知道萧布衣不可能如此之快的到来,这里离巴陵可是数千里之遥,可蒙陈雪只是想,萧大哥,我多么希望你快点到来,雪儿抗的很累。阿勒坦不满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他却不知道,我对这个族长地位置是多么地无奈。
寒风呜咽,草原被狂风怒雪笼罩,蒙陈雪久久的陷入思念之中。
这时候,突然一缕笛声透过风声传了过来,若有若无。蒙陈雪侧耳倾听,脸上有了丝古怪。
她听出来,笛子吹地是一草原古老的民歌,歌名叫做守望。
这歌她儿时在草原,就经常听到牧民歌唱,也听到儿时的玩伴在歌唱,只是这时歌声不在。却变成更为深沉的笛声。
有父母对儿女的守望。有情人之间的守望,有族人对族中的守望……
笛声悠悠扬扬的飘来,沉凝深重,就算阴冷地北风都是不能阻挡,蒙陈雪听的入神,喃喃的跟唱。
雄鹰飞翔的地方,遍地牛羊……
男儿闯荡的天空,姑娘在歌唱……
河水清清,牧草青青。柔风在思念中流淌……
阳光在肩膀,姑娘莫忧伤……
万马奔腾的草原呀,相思的人儿永远在守望!
蒙陈雪唱到最后一句地时候,突然感觉到脸上一凉,伸手摸去的时候。才知道不知何时。脸颊上已经流淌着泪水。她守望相思的人儿不在万马奔腾的草原,而在那遥远的南疆。
布衣。你这一刻可曾想着我,这一刻,你是否感受到我这剪不断的情呢……
蒙陈雪伸手抚摸秀,秀可以剪断,但相思绵绵。
笛声还是悠扬,叙说着情人之间的想念,蒙陈雪突然对吹笛之人有了分歉然。
她知道吹笛地人是谁,她也知道吹笛地人的用意,可是她只能不予理会。
每当她有烦心事情的时候,笛声总会适时响起,每当她冲出去的时候,笛声就会消失不见。
这两年多来,笛声陪伴她多少个日日夜夜……
她已经猜出是谁在吹笛,可就算这思念的笛声,也冲淡不了她对另外一个人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