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升和另外两个前任城管局局长也到了。
齐山河后面跟着沈海三人也到了公车旁。
刚上完菜的老陈看着自家大排档门口越来越多的人,食客们都已经无心吃饭,纷纷凑过去看热闹了,有些担忧地走进店里,看着坐在店里的张安平,“张老板,这么多人,你的几位朋友过去会不会有事?我看刚刚拦车的几位后生是跟你们一起的吧?”
张安平呵呵一笑,打趣道,“老陈,既然担心出事,你自己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陈有些犹豫,不过随即说道,“那张老板,你先坐着,我去看看。”
此时,齐山河面前站着三个历任城管局局长和那三名工作人员。
这三个局长可不是那三名工作人员,看到齐山河和沈海三人,连忙问好,“齐县长!沈常务!”
然后又看向吴北和吴县长,“吴副县长!”
齐山河没理会他们的问候,而是直接开门见山,指着这一排排档问道,“我问你们,这些大排档,所谓的摊位费和卫生费是怎么回事?”
听到三位局长的称呼时,三名城管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头冒冷汗,接着又听到齐山河的问话之后,三人已经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发软了。
那三位局长比手底下三人也好不了多少,林明山作为现任局长,硬着头皮回道,“齐县长,这摊位费是我们局里每年都在收的,是我们局里预算收入的主要部分之一,其中一部分用于局里的部分开支,不过大部分是为了完成市里和县里的考核指标。”
“哦~原来是这样。”齐山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看向两位前任局长,“他说的情况属实吗?”
两人现在哪可能说不是,连连点头,“是的,齐县长,确实是这个情况。”“没错,齐县长。”
齐山河又不动声色地问道,“那摊位费应该不止这一个地方在收吧?”
林明山以为事情过去了,于是也老老实实地回道,“齐县长,只要是城区范围内,我们发现的,都会收取摊位费。”
齐山河紧接着问,“我听说因为摊位费,我们的工作人员还跟摊主起过争执,有没有这回事?”
林明山看了看周围围着的人群,凑近齐山河说道,“齐县长,那些事情都已经调解了,主要就是一些刁民”
“刁民?”齐山河眼神尖锐地看着林明山,“那到底是谁把他们逼成刁民的?”
林明山刚想解释,就被齐山河再次打断,“我问你,是谁允许你们向全县收取摊位费的?有没有相关件?”
“我这”林明山已经回答不上来了,只能求救般地看向另外两人。
现在三人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晚上这事情不给糊弄过去,他们三个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第一任局长咬了咬牙,站了出来,“齐县长,这事情是在洪希担任南港县长的时候,他同意的,我们只是按照指示办事?”
齐山河和沈海三人都笑了,这是要把锅推给洪希背了?来个死无对证了?
“行,就依你所说,是洪希同意的,县政府的件呢?县府办和局里应该也有备案吧?”
“当时是洪希口头授意的,没有下达正式件。”这个第一任局长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哦~洪希一个口头授意,这个习惯就这么传下来了?那为什么张记担任县长的时候,从来没听到过这件事?我来南港这两三个月也没见你们来跟我汇报过呢?”
“这”三人已经被齐山河逼到了死角,面色死灰地站着没说话。
“那你们再跟说说,这收上来的摊位费哪去了?”
林明山还想再解释,齐山河却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算了,不用你们来说了,我自己亲自调查,行了,你们回去吧!”??
林明山三人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可能有些严重,连忙向齐山河道别,急匆匆地离去,他们要赶紧去把一些证据给抹掉,尽量把影响降低到最小。
三人都已经忘了,喊他们过来的是秦东升,而秦东升通知他们的时候,也是说张安平让他们来的,可是到这会儿,张安平还没出现,三人也都没有察觉,此时他们已经是乱了阵脚,哪还有心思想这些。
而且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离去的时候,吴焕生已经拨通了陆明青的电话,张安平要立即对三人进行停职调查。
而同一时间,已经到场的分管城管局的副县长王明华正在店里接受张安平的批评。
看着齐山河等人进来,张安平也没再多说什么。
老陈有些敬畏地跟在齐山河和沈海等人的后面,这会儿显得有些局促,刚刚他也站在近距离围观,听到刚刚几位局长对齐山河和沈海他们的称呼之后,他就知道张安平的身份了,毕竟不管哪次来,张安平都是他们的中心。
张安平看着老陈的样子,笑道,“老陈,这是怎么了?”
“张张记,我平时也不看新闻,都不知道您几位
领导,我”
张安平哈哈大笑,“老陈,白天上班,我是县委记,现在是晚上,下班时间,我就是你店里的一个食客,不要太拘束了,你这样,我可很不习惯呐!”
老陈诚恳地说道,“张记,真的很感谢您为我们做主。”
张安平摆了摆手,“你别感谢我,这是我们政府的失职,希望你们不要怪我们才是。”
“怎么会,张记,您言重了,是我们感谢您才是!”
张安平等人也要回去休息了,结账时,老陈死活不收钱,最后还是在张安平强硬态度的要求下,老陈才无奈地收下了钱。
第二天,张安平召开了县领导班子会议,所有县委县政府领导全员参加。
会议两个议程,就昨晚发生的事情,讨论小事中隐藏的大问题,和对这些吃拿卡要,盘剥人民的干部的人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