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寒风中。
刘虞多年不曾统兵作战,这才发现已经过了天命之年,许多事情都感到身不由己了。
刘和的死让刘虞重病了一场,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只希望北方各地能够和睦相处,不要再起干戈。
公孙瓒堂而皇之地反对刘虞,迫使他不得不选择清理门户这一条路。
总有人戏称刘虞是河北的土皇帝,实际也的确如此,刘虞稍加动员,就组织起了十万余人的军队,连北方的外族都加入了进来,只为找公孙瓒兴师问罪。
大军阵前,治中从事程绪的头颅孤零零地摆在那里。
死因是劝阻刘虞进攻公孙瓒,被刘虞以扰乱军心的名义斩首祭旗。
刘虞身上披了一件厚重的袍子,还是觉得不够暖和。
在万人期待的眼神中,他需要站出来了。
“此行出征,只是为了惩罚公孙瓒一人,我亲帅义师讨伐叛贼,尔等一定记住,不要伤及无辜!”
三军阵中鸦雀无声,安静地听着刘虞的话语。
牵招此时眉头微皱。
“打仗哪有为敌人考虑的道理,公孙瓒手下不乏亡命之徒,除了公孙瓒本人的号令,谁都不听。难道遇上这些人也放他们一命么?”
牵招负责中军右翼的防守,在刘虞身边听候。
“我老了,只想解决掉公孙瓒这个心腹大患,不让他残害幽州的百姓。可是我还有挂念的事情,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天子脱离苦海的日子。幽州的将士们,为了朝廷的恩泽,全力以赴吧!”
刘虞在别人的搀扶下走向将台,十余万人声如大潮,一浪接着一浪。
刘虞亲帅大军讨伐公孙瓒,后知后觉的公孙瓒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召集部队。
“刘虞老贼,我为幽州立下汗马功劳,你不支持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加害于我!”
公孙瓒气得拍案而起,势要跟刘虞不共戴天。
“将军,咱们怎么办?幽州的军队马上就要打过来了!”
“怎么办?我知道怎么办?”
公孙瓒气恼归气恼,还是在费尽心思想办法。
“公孙将军!”
“嗯?”
公孙瓒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说话的是赵云。
“在下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将军愿不愿意采纳!”
“说来听听!”
“刘幽州宅心仁厚,应该不至于对将军赶尽杀绝。将军何不此时放弃太守官印,趁大军还没有包围这里,我亲自护送将军突围,送将军到安全的地方!”
“赵云!我敬你的面子是因为你帮过我,可还轮不到你对我指指点点!”
赵云不言则已,一句话说到了公孙瓒的痛处。
这么多年公孙瓒为了就是一个人可,一个和其他人平起平坐的地位。
现在要他交出这一切,和要了他的命没有区别。
何况他手中还有数万人马,只是短时间无法召集。
这个时候让给刘虞,叫他岂能安心?
“刘虞兵马虽多,可不过是些乌合之众。陈牧尚在涿郡按兵不动,我岂会惧怕刘虞?”
公孙瓒之所以有底气在这里,是因为他很确定只有刘虞一个人来了。
刘虞不擅长带兵打仗,这一点是幽州上下的共识。
公孙瓒抱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想做最后的抵抗。
赵云被公孙瓒一句话噎了回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