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么多的蛊虫,南宫阳不可能不怕,可是他没有停下脚步。
站在后方的无痕见状,就要上前救自家大人,被石姑一把拉住,南宫先生以身涉险,留下他们在原地,就是不想他们渗合,不想所有人都折在里头。
南宫阳的全身都爬满了这种带着光芒一般的虫子,不痒不痛,甚至不用眼睛细看,都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南宫阳知道,这些虫子极为隐秘,没有主人下命令,或许还不会攻击人,但是一想到全身都是虫子,他也头皮发麻。
眼看着就要来到前头山洞前的茅舍,突然南宫阳止了步,随后笑了起来。
小时候教会他们的阵法,如今不仅用上了,还用来对付他这个先生不说,更是在阵法中加入蛊虫和毒物,使得南宫阳寸步难行。
南宫阳站在阵法外,无奈朝前方说道:“小西,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原因,不愿意与我们相见,但是你的三哥和三嫂身上所中之毒,你是否想办法替他们解了,他们很痛苦,还失去了记忆,他们为国为民,不该受此苦楚。”
南宫阳眼眶红了,这番话说得人听了无不动容。
果然,在茅舍前出现了一个身影,他仍旧一身黑衣,脸上带着帷帽,不仅连真容都看不到,便是眼睛也无法对视了。
他出现了。
南宫阳首先看向对方的左臂袖口,却只见那人双手背于身后,也无法判断出他左右两臂有何不同。
南宫阳从怀里拿出安神香,问道:“此香可是你给修宝的?”
茅舍前的青年男子瞥了一眼他手上的安神香,没有接话,而是右臂松开,手里多了一封信朝着阵外扔来。
南宫阳很快接住了信,正要看,黑衣男子交代道:“出阵再看,你身上的虫子已经不耐烦了,以后这后山禁地,莫再来了。”
南宫阳手里拿着信,看着即将要回茅舍的男子,万分不舍,再次问出:“为什么?”
男子脚步一顿,背影里带着几分落漠,没有接话,而是回了里屋。
男子的声音不是记忆中少年郎的声音,也对,男孩子到了十四五岁就进入变声期,六年的时光,能改变许多的地方。
南宫阳没了办法,只得从禁地出来,待他一走出泥地后,身上的虫子也很自觉的全部顺着泥土离开了,没有虫子裹在身上的感觉不要太好了。
南宫阳来到石姑几人面前,将信交出来,只见信封上什么也没有写。
南宫阳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看到里头信纸上有字,且字迹刚强,笔锋如刀,能透过纸张,似乎带着主人落字时的情绪。
南宫阳打开信纸,几人围了过来细看,然而字还没有看到几个,却闻到一股清香入鼻,这味道也太好闻了。
石姑似乎在哪儿闻到过这种味道,“桂花香?我家门前的桂花树?”
石姑的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愣住了。
南宫阳朝她看来一眼,贤王妃竟然还记得家门口的桂花树,看来将来一定能回忆起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