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趁着宵禁前宋九回去的时候,宋九出了安城城门,却并没有往水乡村的方向去,她催促着荣义去了陶三娘的别院。 要去别院赶着牛车可就不太方便了。 荣义一招手,暗卫赶出两匹好马来,宋九看着马就感觉腿痛,然而不骑马,夜里就别想回家去。 两人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往城郊去了。 陶三娘的别院还是没有变化,这儿寂静,除了靠得住的几人守着庄子,倒是没有让那些人知道屏风的就藏在此处。 两人进了院子,再次来到这些毒屏风的堂屋里,宋九明知道有毒,却仍旧系了一块布巾子进了屋。 荣义也是不怕中毒的风险跟了进来,就见嫂子来到一张山河图的屏风前,毫不犹豫的拿出剪子将画屏的一角剪了下来。 剪下来的布料宋九将之放到了先前阿金给的香囊之中。 荣义看着她忙活,见状忍不住问道:“你想利用香囊报仇?” 宋九掀眸看了小叔子一眼,面色平静的说道:“莫问。” 还不让问了,依着荣义的性子,直接一刀结果了姓陆的,再杀定北军一个措手不及,仇就报了。 做完这一切,宋九才从院里出来,随即又翻身上马,快速离去。 清晨,下了一夜雪的水乡村里被白茫茫的一片包裹着。 村里人穿着厚袄子出来扫雪,一个个的还在过年的喜悦中。 宋九大清早的披了件白狐裘在身上,来到了二房院外。 那会儿杨冬花正在做早饭,听到敲门声,她一脸疑惑的出来开门,就见门外的三弟媳,这就欢喜的邀她进屋吃早饭,左右她一个人在院里吃着也是没滋没味。 宋九陪着二嫂进了厨房,一边帮着二嫂添柴,一边说道:“二嫂,我还有一事想要你帮个忙。” 杨冬花想也没想的应着。 宋九笑看着她,她还没有说是什么事儿呢。 宋九请求二嫂帮她取油灯上的油烟,这种要求头回见,不过每次油灯罩上的油烟着实厚重,她从上头刮点儿下来就是了。 杨冬花性急,这就要去取油灯来,宋九赶紧制止,她从怀里拿出一小块棉布,叫杨冬花收集这几日油灯上的油烟,刮在这棉布上,过两日再交给她,她要的量有些多,实在不成,去村里头找几家一起刮一刮。 杨冬花还真没有遇上这种要求的,见三弟媳一脸严肃的样子,想来她也不会告诉自己情况,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杨冬花这就同意了。 宋九在二房院里吃过早饭后才回去的,之后杨冬花就从小卖铺里抓了几把瓜子放在口袋里,去村里头窜门子去,也好给三弟媳刮油烟。 才从城回来的宋九又收到王守来的信,原来是他给王府晋王妃送去了春衣,也按着她的吩咐在春衣上熏了香,只待晋王妃闻到新衣上的熏香,就会头晕眼花,不会造成伤害。 至于送春衣后,王守来在小侧门等着宋六的回话,本以为会接走主仆二人离开安城,没想到却等来侍女传话,主仆二人不打算离开王府,还叫王守来不必操这份闲心,她们在王府里过得很顺心,是不可能离开的。 王守来问还要找机会进王府劝说宋六主仆么? 宋九看着信,心头郁郁,宋六竟然不领情,她想留下就留下吧,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让她惦记那就不惦记。 此时安城王府西院里,打听东院情况的婆子脚步匆匆的过来禀报,前头主母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听说今个儿就请了好几位大夫入府,连府医都束手无策。 陆英美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笑容,心头也是震撼,想不到这些屏风竟然有这么大的用处,就是不知上头那位得到这些屏风拿来做什么呢?她要谋害谁呢? 不过她过了一手,顺手又不知不觉弄死小裴氏,从此王府便是她说了算。 打听的婆子又说前头东院似乎把院里院外的油灯蜡烛都给换了,听说东院小侧院的宋氏给主母送去了一颗夜明珠,主母的病情似乎有了缓解。 陆英美听到这儿,气得不轻,那颗夜明珠正是她那不成器的儿子送给宋氏的,结果宋氏将东西送到了小裴氏手中。 屏风放在小裴氏的屋里,只得用些日子,便能不知不觉杀人于无形。 如今小裴氏得了夜明珠,岂不是被她寻到了破解之法? 陆英美在房里来回的走动,突然脚步一顿,想起了京城奇墨斋的墨,她脸上露出一抹笑来。 王府为着元宵酒宴而大肆采买,便是东院都听说了。 一直躺在床上脑袋有些发晕的小裴氏,今日请了神医牧心过来看病,自打前两日突然晕倒开始,她便一直感觉到不适,莫不是染上了伤寒,可是又有些不同
,请了那么多的大夫以及王府的府医,都不曾瞧出来她是什么病。 牧心的目光落在小裴氏的春衣上,春衣的外头穿了件厚重的袄衣,牧心很快收回目光,接着替小裴氏把脉。 正好此时齐嬷嬷带着下人一脸欢喜的过来,下人的手上端着两盒宝墨,墨盒上印着奇墨斋三个字。 齐嬷嬷就知道主子喜欢好墨,果然小裴氏看到后心情好了不少,问是怎么得来的,齐嬷嬷说今日去铺买墨的时候遇上了京城来的商人,对方手头紧张,便将自己的好墨让出两盒。 牧心不动声色的朝那奇墨斋三字看了一眼,内心叹了口气,这王府后院就不能消停,这哪是京城里来的商人手头紧张,这明明就是陆侧妃故意送到东院来的。 牡丹香的屏风,若真是陶三娘绣的屏风,现在再加上这奇墨斋的墨,晋王妃必死无疑。 牧心很快看到屋里放置的一颗夜明珠,便更明白是什么原因了,陆侧妃这么多年了还想取而代之,她是真不懂王爷的心思。 牧心这就收手,收拾药箱准备走了。 小裴氏主仆二人才发觉,放下墨问牧心病情。 牧心笑道:“王妃若是相信老夫,便按着我的方子煎几服药吃吃即可。” 很快牧心将一张现成的药方送了过来,结果主仆二人看了一眼,这哪是什么治病的方子,这明明就是妇人气血亏虚的方子,小裴氏没少喝。 “牧心,你这是……” 小裴氏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