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氐兵和汉民们后退了十里,随即开始安营扎寨。
他们本可以住在温暖的城中,享受和家人在一起的天伦之乐,可现在却只能待在冷飕飕的帐篷中。
人心都是肉长的,尤其是汉民们,虽然他们只是官吏、大族、大户家的家丁、奴仆,但他们也是汉民。
原本美好的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们豁然想起,让他们的生活变成现在这样的始作俑者不正是氐人吗?
“这些天杀的氐人,真是害死人!”
“就是,要不是跑不掉,不投降又无法活命,老子才不要跟着他们呢!”
“对!咱们都是汉人,且都是各家的家丁,咱们本来也算是有身份的。可现在跟着这些氐人,咱们又算什么?”
“哼,说好听点,咱们是在保全家人的生命安全;说难听点,咱们现在不就是汉奸走狗?”
“听说如今城池就在益州牧、镇西将军的手中,咱们不如反了,然后去投州牧大人?”
“说的好!反正也没有出路,不如豁出去拼了!”
“氐人才只剩七八千人了,咱们还有近两万人,就算不敌,咱们也人多!再说了,只要这边乱起,城内州牧大人的军队也一定会出城来救的!”
一时间,大营里的汉民们都乱了,纷纷提着兵器见氐人就杀!
一开始还只是家丁、奴仆们在作乱,可是事情发展到最后,居然连那些贪生怕死的官吏、大族、大户们都加入了。
“杀鸭!”
一时间,大营内喊杀声震天动地,氐兵在猝不及防之下不禁吃了大亏。
原本他们就人少,汉民人多,猝不及防下更是被杀得抱头鼠窜。
“怎么回事?”
李流、李骧听到动静,立马从大帐中冲出,结果看到外面的景象全都傻眼了。
只见他们的氐兵在被屠杀,汉民有着近两万之众,乃是他们的整整三倍!
原本氐兵还算都是精锐,反观汉民们都是战五渣,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作战,如今这些汉民也都成了精锐,论战斗力已经不逊色于氐兵多少了。
再何况事出突然,压根没人想到汉民会在这时候作乱,因此更加加重了氐兵的伤亡。
随着局势的发展,氐兵已经被屠杀过半,剩下来的人也在李流、李骧的带领下开始撤出大营。
“杀鸭!”
一批又一批的汉民,哦不,现在应该叫汉军了。
他们紧跟着氐兵从大营里冲出,甚至连部分寨墙都被推倒了,由此可见这座营寨有多么地豆腐渣工程。
汉军们嘶吼着,大有一鼓作气将氐兵赶尽杀绝的架势,这更使得他们气势如虹!
就在这时,刘裕、法正已经听闻了此事,纷纷从刺史府赶来城外观看。
毕竟战场距离城池有十几里,哪怕是站在城头观看也是看不清楚的,因此只能出城!
“孝直,南边好大的动静!你说这是氐兵在和南蛮打,还是南蛮在和氐汉联军打?”刘裕不禁说道。
“回主公!依下官之间,恐怕这是氐兵和汉民打起来了!毕竟南蛮军中有象兵,下官可没听见大象的声音,是故判断是氐兵和汉民在打!”法正说道。
“哦?果然一切都不出孝直所料,这氐人和城中官吏、大族、大户果然还是打起来了!可孝直你说,咱们是否要过去参合一下?”刘裕不禁问道。
“唔…如果下官所料不差的话,恐怕再过一会,南蛮人也要来了!如今的局势是两万汉民打七八千氐兵,再加上是突然发难,是故氐兵必然不敌!在这个节骨眼上,咱们若去相帮,反而不美!倒不如等南蛮人也一起杀到,到时候再根据形势作一番判断!
倘若南蛮人把氐兵和汉民一块收拾了,到时候主公再出兵不迟!
倘若是汉民们能把南蛮军和氐兵一块收拾了,咱们也只管坐山观虎斗即可!”法正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