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景宸提着剑一步一步进入大殿,目光如炬,唇角冷笑。
“朱贼,我们若是不死,你又怎么敢改朝称帝呢?”
始宗吓的连退三步,这才知道他的第六感是准的,这些日子隐隐的不安的事真的发生了。
“你们居然……你们居然用假死诱我称帝谋反!”
老南王走进殿里,一刀砍翻那个报信要跑的禁卫,摆着手:“不要抬举我们,可不是我们设计出的这样的妙计。是晋王和县主设计的,老夫和太子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小角色而已。”
始宗听蒙了:“晋王和县主,这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可是凤泽宫的人!”
“我们,从来不是凤泽宫的人。”
沈暖暖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和她一起来的,还有邺景州。
再不用为父亲守孝的沈暖暖今天穿着一身帅气利落的红色骑马装。美艳动人,英姿飒飒的走进大殿。
“朱老贼,是我一个小女子和晋王一个病秧子,给你下的套,意外么?”
始宗看看沈暖暖和邺景州,又看看毫不反驳的邺景宸和老南王。他不懂,他怎么都不懂,骄傲不可一世的东宫太子,手握权利的摄政王怎么会听他们两个差遣。甚至是,那两人看向他们的眼神还满是敬佩。
“你们……到底怎么做到的?又做了什么?”
沈暖暖看向邺景州:“你说?”
邺景州摇摇头,宠溺的看着沈暖暖,轻声道:“你说。”
沈暖暖便当仁不让了。
“好吧,那就让你死个明白。头绪太多,先从我爹说起吧。我爹当初并没有被毒死,而是我给解了毒。但为了不再让明宗忌惮,就假死去了迦关。后又带着同样假死脱身的霍豫去了大月氏,调查当年大鄯国被灭的真相,和探查内部作战消息。
所以呢,大月氏攻打迦关,烧粮草是假的,只是沈家军设下的一个计谋。从那一刻开始,从迦关送回的战报便都是假的。无论是败仗,还是百姓撤退都是假的。因为,京城派去的探子不是被晋王的人杀了,就是给收编了。
大月氏早在一个月前,就被沈家军给打败了。新皇死了,皇子死了,大皇妃和月重楼公主被囚禁在迦关的地牢里。西下的大月氏强兵,是沈家军乔装改扮的。殿下不是去应敌的,而是和沈家军会师。
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草原会借机挑起战争。摄政王正面应敌,但因为有沈家军和太子殿下的左右助攻,草原大败,六公主被祭旗,一战回到五十年前。退回草原腹地,再不敢出来。
而后,才有了你的人得手,暗杀殿下和摄政王成功的消息传来。你觉得称帝的障碍都扫除了,于是谋反登基。而如此,也正好给了我们一个诛杀朱家最好的借口。毕竟,谋反者,人人得而诛之。”
沈暖暖和邺景州这一计,一石三鸟。打散了大月氏,打退了草原,名正言顺的诛朱家,灭逆臣。
始宗听了沈暖暖的这一番话,面色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偏偏,自欺欺人的道:“就算我谋反又如何,朝中拥戴我,百姓爱戴我。成王败寇,我只是输给了你们这群小人!”
邺景州淡淡道:“朝中的平静,百姓的平静,是因为本王早派人安抚过。此时,百官正在忙着写你的罪诏呢。”
始宗破了大防,双腿一软,跪倒地上。
还以为自己谋略过人,将一切都操控在掌心。却不知道,沈暖暖和邺景州搅动乾坤,才是掌控一切的那一方。
沈青武的死是假的,太子的死是假的,摄政王的死是假的,就连那大大小小的战报也全是假的。他在京城,自以为知晓天下,殊不知,就是一个瞎子聋子。
始宗被人押着送进了地牢。时候不大,隔壁地牢又送进来一个人,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