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宝回头去找人。 楚城一副犯错的样子,低头从假山后出来,上前认错。 “姑娘对不起,晋王不想你生病的事被小少爷和小小姐知道。但他们诓骗设计我,我一时大意上了当。” 沈暖暖笑了:“楚城你不用如此,三宝长了几个心眼子我比你清楚。一个都够呛,别说三个凑到一起了。他们想琢磨的事,就没有不成的。” 山宝道:“知子莫若母。” 可水宝叹气:“我们用了两天才拿下楚城,当真是个难啃的骨头。” 风宝一旁笑嘻嘻:“水宝,楚城是娘亲看中的人,自然是有本事的。怎么可能被咱们一下子就轻松搞定?至少,我们主攻的目标选得很对啊。” 沈暖暖抬手拍拍楚城的后肩膀:“你小子听见了吧?能被三宝认可的人可不多。而且这次是我大意,不是你的错。” 满心愧疚的楚城想不到还得到了主子的认可。慢慢抬头,可终究不敢正脸看主子,又红着脸赶紧低头。 邺景州瞧着沈暖暖的动作,脸色肉眼可见的速度地变冷。原来,在沈暖暖的心中,自己和楚城是一样的存在。 水宝一旁忽然说道:“娘,你现在恢复了,要不去劝劝舅妈吧。” 沈暖暖一头雾水:“劝你舅妈,为何?你大舅和你舅妈吵架了?” 沈秉蓝这个人虽粗,但是对老婆很好。吴氏身体坏了后不能再生,他都没有嫌弃纳妾。还说有女儿就够了,以后香火的事就留给二弟了。 风宝快言快语:“娘,我大舅和舅妈好得很,怎么会吵架。是大舅明天要去迦关,决定不带舅妈和璎珞姐姐,舅妈就……反正眼睛都哭肿了。” “你大舅重伤初愈,刚从迦关捡条命回来,怎么又去?就是周扒皮也不带这么使唤人的吧。” 沈暖暖说着,带着火气地转头看邺景州, “我脑子不清楚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邺景州知道这事也瞒不住,便拉着沈暖暖去一边,说了事情来龙去脉。包括找到沈暖暖,却故意暗示人还在大月氏之手。引得明宗彻底放弃和谈,回头重新重用沈家的事都坦白了。 沈暖暖听完整件事,脸色也渐渐凉了,心头更是感触颇多。 沈家想避祸而走,沈青武假死消失。结果自己一个不小心中了六公主招,将一切又推到解放前。 沈暖暖心里很清楚,和谈就是大月氏的一个阴谋,邺景州这一招借力打力用得很绝。 但是,沈暖暖还是不舒服。 知道邺景州能在夹缝里生存至此不简单,但不声不气就下了这样一盘大棋,还将自己的昏迷都算进去了,她就有点不好受了。 “多谢晋王告知。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一趟。我哥看到我,也好安心的去迦关。” 邺景州没有再留人的理由,就问了一句:“那你出去这里了,要怎么说?” 沈暖暖随口道:“我就说那个人垂涎我美色,但被我反杀了。我中了毒,逃出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疗毒。” “不行,这有损你名声。”邺景州竟断然反对。 沈暖暖歪头看邺景州:“名声?我沈暖暖有那个东西么?你该知道我最不在意的就是名声啊。而且……” “而且什么?” 沈暖暖忽地笑了:“而且,晋王真是算无遗漏。将计就计,四两拨千斤,轻飘飘一动手,就将所有人都算计了去。” “暖暖,你听我说,我…… “晋王,时候不早了,我要带三个宝去西北侯府了。” 沈暖暖带着三个孩子和楚城走了,远处的陈树走过来,看着就着急。 “主子,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呢?你照顾县主两天,如今是县主未婚夫的身份,一起去给西北侯践行,也是合情合理的啊。” 邺景州眼底落寞,看着那一抹背影越走越远。 “她称我晋王,她生气了。” 一向聪明伶俐的陈树抓头。刚才一边瞧着呢,沈暖暖明明脸色未变,声音未高,甚至还说了谢谢。之前,她也张嘴闭嘴晋王的,这次怎么就生气了? 忽然怀念以前冷冷冰冰的主子了。现在的主子,有点神神叨叨。 晋王府。 吴氏还在努力,一边给沈秉蓝研磨,一边小声啜泣。 “夫君,我和璎珞在迦关生活五年了。之前我们可以随军,这次为什么不可以?” 沈秉蓝被吴氏哭得脑袋疼,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拍:“这次是急行军,带着女眷不方便,你要我说几遍才行?” 两人成婚十余年,沈秉蓝还是第一次这样呵斥吴氏。 吴氏被吓得不轻,手上的磨石都掉到了。沈秉蓝想去捡起,却又狠狠心将手背到身后,大步离开房。 吴氏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掉得更凶了,又用手帕使劲捂住嘴角,不让自己哭出声。 忽然,一只手落到她肩膀上。她赶紧用帕子擦擦脸。还以为是夫君去而复返,转头却看到沈暖暖站在身后。 吴氏眼角泪痕未干,却惊喜地一把拉住沈暖暖的手。 “暖暖,暖暖你回来了啊。听说你被大月氏的人抓走,下落不明。你大哥都要急疯了。这次紧急出征迦关,似乎也是和你失踪有关呢。” 沈暖暖拉着吴氏坐到一边榻榻米上,轻声道:“嫂子,我这个事说来话长。反正就是我从大月氏逃走了,但身体原因,在外面休养了几天。” 吴氏头发长,见识短,忙说道:“暖暖,既然你安全了,那你就面圣了么?若皇上放了大月氏使者,北邺和大月氏的关系缓和下来,你大哥是不是也就不用急行赶赴迦关了。” 沈暖暖叹气,吴氏又能有什么心眼呢,只是一个女人不希望夫君奔赴战场而已。此一去便是九死一生,就算侥幸活下来,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 “嫂子,大
月氏这次主动来合谈,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坑。不管有没有我失踪的这个事,合谈都不会是好的结果。迦关一旦有个风吹草动,能坐镇的只有沈家军。所以,就算我现在回来了,我大哥也必须走。” 吴氏见没了念想,眼泪又一大颗一大颗地流出来。 沈暖暖不会安慰人,但会分析事。 想了想,问:“嫂子,你如此想随军,是有什么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