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招娣却强出头,还高声道。 “夫人,要不,婢子还是派人去请郎中吧。小姐医术是乡下带来的,连个正经师傅都没有。刚才给沈家军的半瓶药膏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得来的。如今没了药,她可能不会做,才故意找一堆借口的吧。” 激将法。 沈暖暖又不傻,自然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但她还是笑着往前走了一步。 “招娣你不错,知道我好面子受不住这个,所以故意激我是吧?行,那本小姐就让你开开眼,没有正经师傅的沈暖暖到底会不会做药。” 沈暖暖撂下话,就过去捡那个大马蜂窝。 这一举动可吓坏众人。好多人争着后退,而三宝、如意和沈秉蓝则上前阻止。 沈暖暖让他们都走远点。还说做药过程保密,不能让人偷看了去。然后独自抱着马蜂窝就去偏院里一闲置的屋子。 沈暖暖把马蜂窝扔进空间交给小布。小布伸出机械臂将马蜂窝放到空间提炼机里。很快,马蜂窝的好几种元素被提炼分离。一部分被加工成纯天然的药膏,蜂蜜则被提炼出好几瓶营养剂。 时候不大,沈暖暖拿着一瓶药膏出来,在招娣面前晃晃。 “毒物毒不死自己,是因为他们自身就带解毒东西。马蜂窝里的解毒剂我提出来了,现在就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效果怎么样。” 招娣被沈暖暖说得低下头,但偷偷看向主子陈蓉,却是面带计谋得逞得笑。陈蓉也松口气,招娣跟自己多年,果然学到很多。 众目睽睽之下,沈暖暖用指甲挑起一点药膏,往沈秉元脑门上抹了抹。 说来神奇,那里一个大包刚才还肿得旺仔小馒头一样。可药膏上去不过几个呼吸间,肿包就渐渐下去,还露出马蜂的尾后针。 “哎呦,暖暖你可太厉害了,这药膏太神奇了。不劳暖暖亲自来,我来吧。” 陈蓉大喜过望,双手过来就要拿走药膏。沈暖暖却侧身躲开,更顺手将药膏塞进了袖子里。 “姨母别啊,我没说给沈秉元治疗,只是不想你婢女侮辱了我的医术,跟大家证明一下我的本事,而已。” 陈蓉伸手拿个空,回身一巴掌大力抽到招娣的脸上。 “贱婢,跪下!大小姐的医术岂是你能诋毁的?她救了老南王的命,治好了六公主的疮,还治好了李家公子的腰,这满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赶紧给大小姐谢罪!” 招娣知道自己被当台阶使了,赶紧下跪认错,然后抬手“啪啪”抽自己耳光。 “大小姐,奴婢错了。奴婢狗眼看人低,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奴婢之前说的那些屁话大小姐千万别往心里去。” 沈暖暖听这打脸声很舒坦,故意慢吞吞地整整头发,又扯扯衣袖。直到招娣的面颊肿的枣面馒头似的,才勾起一边唇角笑了。 “所以,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帮主子咬人,咬完了没有功劳还被主子揍一顿。不过,你这也不冤枉,权当给你个教训,省得以后记不住还来挑衅我。” 沈暖暖数落一顿,然后揉揉肚子。 “饿了,嫂子午饭好了么?什么时候开饭啊。” 提心害怕的吴氏忙说道:“哦,差不多好了。嫂子过去厨房看看啊,好了来叫你。” “不用,一起去吧。我正好学会做饭了,也给大哥嫂子露一手。” 沈暖暖说着就要带人离开,陈蓉急了,一把拉住沈暖暖衣袖,陪着笑:“暖暖别急着走啊,药膏,药膏还没留下呢。” 沈暖暖低头,将衣袖从陈蓉手里一点一点抽出来。 “姨娘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药膏是给你儿子做的了?我费老大劲儿才提炼出来这么一瓶,你知道我拿出去能卖多少钱么。” 陈蓉听明白了,咬着牙道:“我买!暖暖劳心劳力做的药,姨娘肯定不能白用。多少钱,暖暖说个价。” 你让我开价,那我可就开了。 沈暖暖磋磨这么长时间,不只是想沈秉元多难受一会儿,也是在等陈蓉说这句呢。 “姨娘也知道,我诊费贵,药更不便宜。给老南王治病,老南王又送宝贝又送金叶子。给公主治病,公主给我一千金。就是李侍郎家公子,人家也主动送来一房一铺。 但我们是一家人,总不能像外人一样实打实的要那么多。这样,我给姨娘打个半价,这瓶药我就要一百金。少点就少点,谁让我是姐姐呢。” 一百金,那可是整整一千两银子,柳一巷的院子都能买两个半了! 陈蓉心都要滴血,但看到儿子叫唤的嗓子都哑了,痛苦难受满地打滚的样儿,又不得不拿钱。 “招娣,快去将我的私房钱拿来!” 终于不用打脸的如意解脱了,头重脚轻地晃悠起来。 不一会儿,钱拿来了,是十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兑换的话,就是一百金。 沈暖暖笑了,一手拿钱一手给药。 陈蓉拿到药,迫不及待地就去给儿子抹。沈暖暖则直接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如意。 “听说南边水患,京城外来了不少流民。如意你拿这钱去城外设个粥铺,救济一下流民。” 如意有点不敢相信:“小姐,一百两啊,都拿去救济灾民?” 沈暖暖将剩下的钱收到袖子里,笑着道:“钱么,花了再赚就是。不然,人家这些不义之财拿我手中,我花着心里都不踏实。借花献佛的施舍出去一些,就当是给自己积德行善了。” 如意明白了,笑着应一声:“是小姐,婢子下午就去办!” 沈暖暖这话里话外都在恶心陈蓉,指桑骂槐过瘾了,扶着哥哥回到兰庭。 沈秉蓝叹口气:“暖暖,哥知道你对姨娘和阿元心中有气,你借故收拾他们,哥不会说什么。但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姨娘能笑里藏刀到
今天,心机肯定很深。哥真怕她以后会对你不利。” 沈暖暖冷哼一声:“大哥,那我曾经视她如亲母,她有放过我么?有些人芯子是坏的,不管你做什么,都不会变好。就好像西北蛮夷一再犯我边境,杀我百姓,你总不会是去敲木鱼感化吧。对待恶人,唯有以暴制暴。” 沈秉蓝思索妹妹的话后,笑了:“暖暖说的也有道理,那以后你千万事事小心。” 沈暖暖点点头,犹豫后,又凑近了小声道。 “大哥,自从回来京城,我就开始事事小心了。搬出去侯府,也是想远离陈蓉减少麻烦。其实,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这个别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