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诛心啊!这些谣言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还不知要生出多少灭门大祸!”
吴三桂又急又气,又羞又恨,哭喊起来;“王爷!我冤枉啊!我冤死了!您要为我做主啊!”
李建安摆手;“莫慌。你的赤胆忠心别人不知道,本王能不知道嘛!”
“可是你要明白一点,这世间的事情,最怕人言可畏。”
“天下悠悠之口,本王就是想袒护你,又堵得了几张嘴。”
“如今上到天子,下到武百官,京城内外的百姓都对你恨之入骨。京城你是回不去了。”
“我看,你还是带着队伍回辽东。哪怕天下人都想杀你,你远在辽东,手下几万兄弟,谁又能把你怎么样。”
吴三桂大喜,连连叩首;“多谢王爷保全!多谢王爷!”
“多谢王爷!”刘振山跟着叩首。
这时候门帘开了,二狗子带着吴应熊兄弟来了。
吴三桂见两个儿子白白胖胖,心中稍安。他想起身走过去,又不敢乱动,只好看着两个孩子。
“爹!”吴应熊喊了一声,拉着吴应麒,不敢上前。
李建安说道;“之前咱们说好的,大战过后就将两个孩子还你。可是颜抚台劝说本王,他说吴三桂拥兵自重,如今新朝立国未稳,还是应该稳重一些。”
“颜抚台让本王留下两位公子,最起码也要等你出关之后。”
“本王深思熟虑,还是决定让你接回去。你可知为何?”
吴三桂又惊又喜,思考片刻,笑道;“王爷仁义无双,以威信立天下。既然是之前说好的,以王爷的信用,自然会信守承诺。”
李建安道;“这话对也不对。说好的一起剿灭鞑虏,你出兵太晚,以至于我们骑兵营伤亡惨重。你们失信在先,我留下两个孩子,不算失信。”
吴三桂尴尬笑了;“王爷雄才大略,兵强马壮,天下无人可敌。我们宁远军外强中干,缺粮缺饷,根本无胆也无力忤逆殿下。殿下不担心,这才将两个犬子送还。”
李建安轻轻摇头;“非也。”
吴三桂拱手;“三桂愚钝,请王爷赐教。”
李建安道;“这其间的道理有两个。一个,本王不愿要挟别人。自古以来外将不带亲,无数帝王都用家属来要挟外将。”
“这是权术,是没有信义的手段。本王不想让天下人觉得,李建安是一个玩弄权术的奸臣,是一个把控权力的小人。”
“另一个原因,是本王要敬畏民权。”
“两位小公子幼年丧母,若把他们留下来,没有父母在身边照顾他们,如何能好过。”
“颜抚台让本王留下两位公子,是为了朝廷稳定。他认为成大事者可以不拘小节,为了顾全大局,可以有所牺牲。”
“你认为这说法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