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廉当然不会拒绝,拿起那张画着草药的图牵了头驴子带了两个大筐子就往后山去。
这次老头儿并没有骗他。
后山果然成片成片地长满了那种草药,棵棵高壮,枝繁叶茂。
但事情并没有这样简单。
金廉对草药这事其实并不太了解,但他却多少知道大部分的草药根是挺重要的,因老头没有说清楚要不要根,生怕他到时候挑刺让自己重新来挖,金廉索性连带着根也一并挖出。
但他的手碰到草药的那一刻,只觉得手上一阵阵刺痛麻痒,只挖了十来颗,掌心就起了一片红疹。
不好,自己对这东西过敏了。
金廉甚至都分不清到底是自己体质问题,还是这草药本就有这种能使人皮肤麻痒的东西,很快他的手指就跟着肿了起来。
但金廉没有啰嗦,他知道自己得抓紧时间将草药给弄下来,拖得时间越久,这种情况就会越加严重。
等到他将近百颗的草药都装了上了筐子,他的手几乎已经肿到原先的两倍大,又红又痒又疼,刚开始的时候还忍不住去挠,但现在再挠下去,只怕血就会再度流出来。
现在不止是手,就连他的脖子与脸都受到影响,一路走过来,那些百姓都纷纷盯着他看,一时间竟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同情敬佩与怜悯。
桑鬼盯着他的手瞧了一会,扭头张了张嘴,半晌,方才狠狠剜了那老医仙一眼。
那老医仙早有准备,给她倒了一大碗茶,桑鬼见他手指轻动,似有白色粉末状的东西落入茶中。
像极了往茶里头加砒霜要毒死喝茶那谁的样子。
“小丫头,还不赶紧给你夫君送茶喝,小心渴着他。”
那老头儿还是十分知情识趣的,知道谁才是老大,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聪明人才有的深意。
桑鬼将茶端到金廉面前,见他两手肿得实在不像话,干脆将茶端到他的唇边,金廉干了一上午的活,早就又渴又累,也不在意旁边的人,就着她的手,将那碗茶喝得干干净净。
“怎么这茶是苦的?”
还有些喇嗓子。
金廉生怕别人听到,压低了声音抱怨,桑鬼正替他整理衣领,凑过来小声回他。
“里头加了轻减过敏的药粉,别声张。”
金廉了然,在简单的休息之后,他又按照医仙的吩咐,处理这些草药。
这草药处理起来比刚刚自己所受的罪还要厉害,也不知那药是不是真的管用,反正金廉这辈子都不想再受这罪了!
可没想到,眼看着他就快处理完了,也不知道哪里蹦跶出来一只黄狗,就着清洗好的草药撒了一泡尿!
金廉刚想发火,那狗也不怕人,直接飞扑了过去,惊得金廉往后一退,连人带盆扒拉着倒在了地上,形容十分狼狈。
那狗是个戏精,自己明明没有对它做什么,它竟学着像人一样,提起前腿,假装瘸了,冲着医仙呜呜告状。
那医仙也不等他辩白,直接吐了一口唾沫到金廉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