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出门,就见云昭身边的贴身侍女正守在她的门口。
何氏先是意外了下,顿时就恍然大悟了,那父女俩定是说些要紧话,不想被人听到,当即道:“咱们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外头有些凉,你进屋里去坐着等昭儿,饿了就吃些茶点……”
风午见何氏丝毫没有那些豪门大户人家的夫人那般有架子,还如此平易近人,暗想盛家人真不错。
笑着称谢一声问道:“夫人,您这是要去哪里?
何氏抿了下嘴角,“我去给摄政王道个歉,都是我家那个大老粗不通人情世故,还是急性子,这才失了礼,惹得摄政王不快,实在不该……”
风午心中一洒,姑娘果然足够了解盛夫人,算准了盛夫人定会想着会去找自家主人补救去,故而姑娘出门时特意嘱咐了她守在门口,拦住夫人。
果不其然,盛夫人还真打着姑娘的话来了。
风午当即笑着道:“夫人您放心吧,摄政王爱屋及乌,理解将军是一片爱女之心,是不会和盛将军计较的,您就放心吧……”
这边,盛云昭进了房,盛宽正挑些紧要的往箱笼里装。
见她进来了,当即道:“安抚好你母亲了?”
“唔,算是吧,等离开了,父亲还是要时常开导母亲才行,免得她心里存了事寝食不安的……”
盛宽无奈的笑了声,“你母亲就是操心的性子,恨不得将你们永远都留在眼前,只有看着你们才安心。”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失言了,有些局促的道:“我,臣习惯了……”
以前他还能当成自己亲生女儿大宝大宝的唤,如今,说开了,他这等于是不敬。
盛云昭见此无奈苦笑了声,君臣之道于盛宽早已根深蒂固,不是她一两句就能让盛宽改变的。
时间有些紧,她也不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多纠结,直言问道:“今日之事,是越忱宴和父亲达成共识的结果?”
盛宽闻言面色一变,也顾不上其他了,“怎么,我,是不是太后看出什么来了?”
盛云昭知道盛宽误会了,忙道:“没有,我知道父亲不是冲动之人,就算再是愤怒,也做不出这般上眼的行为。”
盛宽这才吁了一口气,“这就好……”
转而看着她苦笑道:“原来你们真的早就商定好了,我找你也是为了这件事,越忱宴故意激怒我,引我动手,待我意识到不对想要收手的时候,他又说不想辜负你一番苦心就继续,我当时就信了他八分,若不是你们商定好的,他定是不会如此说……”
盛云昭自是不敢和盛宽说自己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不过心里有些愧意,“是,就是让祖母和母亲跟着吃苦了……”
她默默又在心里加了一句,她尽量快些复仇,快些尘埃落定,也好让他们回来。
只是,还未做到的事,与其提前说出来,不如等做到了再说。
盛宽却是爽朗一笑,摆手道:“天高云阔,是我心中向往之处?你祖母她们也不会苦,那里可比京中省心多了,惧怕风沙,在屋里躲着就是了……”
听到盛宽如此说,盛云昭反而忍不住失笑了。
可盛宽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既然已经决定而无法更改之事,他也不再纠结,当即笑意一收,郑重的对云昭深施一礼,“昭阳公主今日为臣一家所做筹谋,臣铭记于心。
他日,若公主有需要微臣的地方,请公主务必第一时间告知臣,臣与盛家军定会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盛云昭心中感慨,暗叹一声,这就是盛宽,正直,义气,尽管在他心中,他的国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