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昭的心高高的提了起来,就连她也能看的出来越忱宴现在命在旦夕,也难怪老王妃决定派人去请太医。
可是随着她的走近,当看到越忱宴那敞开的胸口处交错的刀疤旧痕时,她的脚步骤然停下,再难靠近一步。
他的身上怎么有那么多的伤痕?
只是此时他的胸口周围布满了银针,胸前起伏断续,好像随时都会停止一般
盛云昭没有见到越忱宴的时候,还能保持着冷静,理智。
在这一刻,所有复杂的人和事都没有他来的重要,死死压在心底的情感犹如决堤的洪水顷刻便将她淹没。
片刻后,她才轻声问道:“王爷伤在何处?”
那老者听出了她声音里的颤抖,微微侧头看了眼外头。
随即,他站起身,将越忱宴胸口下的夹被掀开。
随着夹被掀开,越忱宴满身纵横交错的伤痕也曝露在了空气中,显得狰狞而又恐怖,一下刺痛了盛云昭的双眼……
心中震撼又心疼,他所有的光环背后,到底承受着什么,又经历了多少?
只是在看到越忱宴左胯稍下方处一个三指宽长度的伤口时,她已然顾不得多想其他,几乎下意识的抢步上前。
那伤口处的皮肉翻开来,只几个时辰的时间,像是腐化了般,此刻正往外溢着青灰色的脓水,散发出一股浓重的令人足以作呕的腥气。
盛云昭面色骤变,“他怎会中了这么多的毒……”
要知道就算被一种毒缠身,都让人痛苦难当,何况这么多的毒聚集在一起,足以令人痛不欲生。
简直让人无法想象,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府医没有想到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能一针见血,洞隐烛微的说出淮南王身中多种毒来。
可面前女子在他看来最多也就十六七岁而已吧?
府医登时惊讶又满怀希翼的道:“不错,如今已到了锁毒之状,不知姑娘可能解?”
他说完心下有些苦笑起来,自己真是急糊涂了,就算服侍太后的神医来了怕是也不敢说能解开淮南王的毒。
可他竟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盛云昭明白府医所谓的锁毒是何意,意思是越忱宴之前就中了不少毒,今日这毒与之前的毒相遇,便犹如一团乱麻一样,从医者的角度,想要解开,却无从下手。
盛云昭不断的告诉自己,她不能慌,得冷静……
医者不能,可她的香术却不代表没有希望,只是也存在一定的风险。
片刻后,她声音有些沙哑的问府医,“王爷还能坚持多久?”
府医的眼神儿亮了一瞬,如实道:“老朽暂时封住了王爷的心脉,最多能坚持一天……”
就因为时间太过紧迫,干系重大,他担不了这个责任,故而,他这才提议老王妃传太医过来试试的。
盛云昭听了府医的回答后,思索了片刻道:“我需要好好想想。”
府医闻言只当她也没法子,心中失望,摇头叹息了声,转身打算和老王妃去汇报,王爷耽搁不起,现在只能争取时间,若是王爷没了,再多的顾虑也都没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