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你说句话啊!”
“我……我,殿下怕是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怎么办?!若是被殿下发现,是我把那些野猫引了过来,还伤了那么多人,我……我一定会死得很惨!”
先行进了偏殿面墙背门而立的黑衣男人,听着追进来的女人带着哭腔的问话和倾诉,却一直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地负手而立。
跟着男人进来的那个女人,并不敢靠近,远远地站着,声音听起来充满了焦急和恐惧。
“求你想想办法,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想办法让我们离开吧,求求你,想办法让我们离开吧!”
听了一会儿,墨梨终于听出来那个压了声音哭叽叽说话的女人,就是如初。
如初跪下了,一直在哭着恳求那个男人,抖得厉害。
府里的下人似乎都挺怕纯王的,墨梨想到了因私开听雪轩偏门而被杖毙的练本。
纯王除了平时冷冰冰的,让人感觉不太好接近外,并没有特别凶神恶煞,对下人,虽然并没有太多施恩,却也并不苛责,更没有施虐的怪癖,通过练本的事,墨梨才看到了纯王狠辣的一面,对坏了规矩的人,他不会手下留情。
不知道,纯王会怎么处置如初。
那黑衣男人还是没有说话,从怀中摸出了火折子(注1),点了桌子上的灯,黑暗瞬间便被灯光驱散,习惯了黑暗的几个人,眼睛都有些不适应,闭眼缓了一会儿。
如初也停下了说话,跪坐在地上缓着神。
男人从容地盖好火折子,又将火折了放了回去,拉下遮面的黑巾,慢慢转过了身体。
南荆!
墨梨和茫茫这边的角度先看清了南荆的容貌,都是吃了一惊。
装神弄鬼!
墨梨撇了撇嘴。
茫茫却是满眼柔情,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南荆,拔都拔不下来。
南荆虽是穿了和平时同样颜色的黑衣,款式却大不相同,发式也做了改变,不熟悉的人光看身形很难认出来。
即便是茫茫,黑暗之中远远瞧一眼,也没有立刻就认出来。
“是你?!”如初大惊失色,“怎么会是你?!”
“不可能!不可能!”
如初边喊着边往后退着爬去,看起来是想逃走,却没有更大幅度的动作,似是在犹豫。
虽然南荆不会背叛纯王,但他一向对纯王妃成见颇深,固执地认为纯王妃对纯王不怀好意,恨不能除之而后快,所以引病猫袭击牡丹亭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况,纯王本来派给如初他们的任务就是要针对新任的纯王妃,虽然纯王现在表面上与纯王妃越来越恩爱,也明令她停止原来对纯王妃的计划,但纯王城府一向颇深,谁知道他是不是改变了策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呢。
所以,或许这件事本就是纯王授意的也未可知,若是这样,她不但没有过,反而是有功了。
但若是纯王,或是南荆的意思,为什么又要……
“既然,你已经承认了猫是你引来的。”纯王拉着墨梨从隔帘后走了出来,转出屏风,在外间中央站定,南荆躬身行礼,退到纯王身旁。“其他的事,也都照实说了吧。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也免得你多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