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套的温度湿度都调得恰到好处,但是在徐杨丽泰和夏沐声之间,却如同正在在春雨沥沥的回南天里,湿闷得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夏沐声脸带潮讽:“我时间不多,更不想把时间放在听废话上。”
徐杨丽泰不以为意:“你不听我说完便走不出这个房间,就像你现在四处碰壁你以为是为什么”
夏沐声怒目,他深知最近的事态实是十分蹊跷,他去谈事几乎没有成功的,即使是眼看着就要搞定的“天狼”服饰,两天后突然转了风向避谈合作。如果这一切的背后都有“天启”的插手,就能解释了,在超级大集团的威逼利诱之下,除非是夏沐声能给予更大的利益,大约很少能有中小企业能反抗吧。
现在,徐杨丽泰又要把一招鲜的威逼利诱用在他身上吗夏沐声内心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但是他身体隐藏着的某种基因让他保持住骄傲的风度:“这么说来,多谢你老人家这段日子以来的关照了。”
徐杨丽泰笑了笑:“不愧身上流着我的血,我不妨告诉你,就凭这一点,你就该回我天启,天启也需要你这样的接班人。”此言明白地确定了她瞩意由夏沐声做“天启”的继承人。
夏沐声不为所动:“你搞错了,我身上流的是我妈的血;再说你刚才这些话如果让杨沐恩听到了,岂非辜负他为你做牛做马”
“他”徐杨丽泰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你多虑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第一他没胆、第二他也没当家的本事。你们不是斗过一轮了吗他有几斤几两。你应该再清楚不过。
“海城卫视的时段竞标,你以为我让杨沐恩撤标只是因为他愚蠢吗如果不是因为是你而并非别人,我为了撑住天启的面子也会吃下来。大不了就让那个时段填满我天启的广告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把五千万交给茵茵打理我相信她经过历练可以出来,但现在还太浅。我看中的,其实是她身后的你,是她一旦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你可以帮她摆平。”
徐杨丽泰说完了。她等着在夏沐声的反应。话说到这份上,足够让夏沐声至少是稍微地考虑一下,但是夏沐声竟然无缝对接。她的话音刚落。他立即道:“你既然这么看好我,那么,要么等我东山再起狠狠打你的脸;要么,就等着收尸吧。到那时候我也再拒绝不了你的天启。”
徐杨丽泰的嘴角微微下拉,这一次。她真的生气了。今天用了些手段把夏沐声带到面前,她一条一条讲道理给他、夸赞他、向他展示美好前景,在她看来已经足够卑尊屈膝,任是铁石心肠也该有所融化。但是他竟然眉头皱都不皱就说出这两句话,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眼神冰冷,徐杨丽泰道:“你可知你今天拒绝我是拒绝了什么”
夏沐声竟然吹了声口哨。然后说:“你的话我听完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可以走了吗”
徐杨丽泰不怒反笑,笑得更是和蔼可亲:“很好,你当然可走了。对了,我想茵茵应该没告诉你,她在徐家时我们相处甚欢,毕竟是有血缘关系,就算多少年没生活在一起,也不会生分。”
她的话一半毒药,一半蜜糖,夏沐声如何听不出来他淡淡地“哦”了一声,说道:“茵茵长大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我奉劝你不要去揣测她的心思,毕竟你老了,你们之间有十万八千条的代沟。”
说罢,夏沐声走出房门。门口的黑衣人想要拦,夏沐声冷冷一眼,那两个壮汉竟然是心中不由生出惧意,但职责所在,又不能退,正自头大,边上的黎南桥道:“恭送夏先生。”
黑衣人得了解脱,忙闪至一边,夏沐声眼角余光瞥都没瞥黎南桥一眼,双手插在口袋里,施施然地走向电梯,离开景天酒店。
黎南桥目送他离开,这才回到屋里。徐杨丽泰的手扶在椅把上,到底是七十五岁的老太太了,她花了好阵时间才止住气得发抖的身体,将情绪稳定下来。
黎南桥递上重新泡好的热茶:“夫人,且消消气。”
徐杨丽泰接过茶一饮而尽:“这孩子竟然如此心高气傲,已经被压制至此,还不服软。”
黎南桥道:“这点不正像夫人您么”
徐杨丽泰道:“看来只能再换一种方法了。”她放下茶杯,吩咐道:“你把小恩叫来。”
黎南桥道:“是。”
从最早找到夏沐声告知其“天启”欲他兄妹回归、以为他兄妹二人面对从天而降的富贵,定然感激涕零开始,到这次依杨沐恩之计,把他逼到绝境再出手搭救之徐杨丽泰尝试了不同的手段,谁知夏沐声竟是滴水不入,她十分头疼,却又无计可施。
黎南桥正要出去给杨沐恩打电话,徐杨丽泰突然又叫住:“算了,小恩实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所谓的计策,如果没有那个叫于震的主播,根本就不能成事。”
黎南桥问:“夫人的意思是”
徐杨丽泰眯起眼,一时未答,黎南桥小心地道:“但是这个人,和言氏那边关系匪浅。他和言简之的小女朋友宁蔚刚做了言氏集团的代言。”
徐杨丽泰水波不兴地道:“是么他竟然有胆在我徐家人的背后插刀子,也算是个人才了。可惜”
换别人,大概认为她所说的“可惜”是说于震是多年商场对手言氏的人,但黎南桥却知,他主子的意思是,她要怎么整夏沐声,都必须得是她自己授意下的动手,换了别人下手,那就和“天启”在做对;与“天启”作对的,便是个人才,也少不得要让他狠狠地吃个苦头了,如此一想,真是可惜了于震这人才。
徐杨丽泰没再就此话题多说什么:“走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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