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聂惊天的想法,秦珂只需要派些人去寻找,然后杀了了事,自然就算得到了惩戒,宗主被害也得到了该有的结果。
苏少辛来找他,是想借他的口下令,指派她跟着陆故离。苏少辛一直不喜秦珂,上一次差一点杀掉秦珂正是由她带着人去围攻的,他也怕陆故离找回秦珂后再生事端,所以就授意苏少辛,若找到人,无需再带回宗门,就地斩杀。
苏少辛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出门后没走出多远,看见霍千正探头探脑地站在几步开外的转角处。
他看着苏少辛进门又出门,一直等在这里。
霍千是聂惊天的大徒弟,暗地里在修炼邪功。当初神功未成时十分窝囊,还对苏少辛有不干净的心思。苏少辛觉得恶心,没少在心里骂他貌丑如猪。
因为所练功法损害身体,他个子变得越来越小,整个人看起来粗粗短短的,十分畸形。
但如今他身手远在她之上,她不能招惹了他。所以苏少辛低下头继续走,选择不去理会他。
霍千却几步迎上来拦她的路,鼻子里一哼,眼白极多的一对三角眼像是要扒了她衣服一样胶着在她身上。她忍着这样的目光,心里恶心得想吐,却还是僵硬着脸出声询问:“霍师兄这是要干什么?”
霍千眯着眼,嘿嘿地笑起来,说:“我是来找你聊聊天的。”
苏少辛冷着脸,绕过他时说:“我没有兴趣。”
霍千笑得怪怪的,兴奋又扭曲。一直不死心地追在她身后,到了避人处时突然凑近她语速很快地小声说:“宗主死那晚,师父叫我去宗主房里送东西,我去晚了一步,倒叫我瞧了场好戏。”他故意停了下,拉长了声音,故弄玄虚地说:“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苏少辛站住脚步,手指有些抖又立刻握紧。
耳边霍千的声音像是毒蛇吐信一样让她心生寒意,“你捅死宗主的时候……”他声音压得很低,苏少辛猛地抬头看他。
他粗嘎一笑,“我就在门外。”
苏少辛有些慌乱地反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师父明明死于秦珂之手,你可不要污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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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玄门后院里,聂鹤语和秦珂隔着石桌,面对面坐着。
秦珂原本穿了几天的红衣被伏娘拿去浆洗,今日换了件桃色的裙子,还是在上面配了条红色的腰带,长长的头发盖满了细瘦的背脊。她一手撑着侧脸,把玩着桌子上的杯盏。
聂鹤语还是一身红衣,依旧面覆遮挡,也依旧是漂亮的下巴和带着沙哑的声音。他问秦珂:“你还记得陆故离吗?他是你的大师兄。”
按照剧情,秦珂的记忆是从秦乘风满身是血地躺在房里开始的。她一苏醒,就是手里握着染血的剑,一群人听见响动破门而入。
她遵循本能往外逃,被逼之下又杀了很多同门,坐实了杀父的罪名。
那时候陆故离还没有回来,此前关于他的所有记忆都没有了。她当然不会记得他。
见秦珂眼皮也不动一下,听到这个名字也没有给出回应,满脸毫不在意。聂鹤语又问:“你还记得你喜欢什么吗?”
他说出了很多人的名字,都是岳陵宗里和秦珂常有接触的,但秦珂一概都说不认识。最后才问了陆故离,她也还是这副表情。只好换一个角度再问。
秦珂继续摇摇头:“都说了我不记得了。”她语气很不客气,小青蛇本来盘着身子卧在在她膝上,似乎是感受到她有些不耐烦,抻长了身子从她胳膊底下钻出来,冲着聂鹤语张大了嘴像是要吓退他。
红红的信子一吐老长,结果被秦珂细细的一根指头压在脑袋上,强行把它又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