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沈川媚刚踏进太医院,就听见大伙儿在议论又一套医典整二十八册都不见了的事。
只是这套医典典籍具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谁也说不清楚,昨儿个屈焦庄要择典籍选题,各处都寻不到,方才知不见。
屈焦庄大发雷霆,命人彻查。
如今的太医院看起来每个人都是和睦相处,私心里却是各处猜忌,人人自危。
沈川媚拉住经过身边的医女刚想询问几句。
医女抬头一见是她,立即就慌了神,嘴上说这“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字眼,脚下更是龙卷风一样的卷走了。
沈川媚望着医女如避开瘟疫般逃离的身影,再看看周围的人看她时不明的神色,心中便已经知晓,她开始摊上事儿了。
果然,她的念头刚起,屈顾上扬声就喊了她:“沈医师,你随我来一趟。”
屈顾上将她领进隔间,屋子里坐着好几位太医院的领首,以屈焦庄为中心,各坐边上依次排成两排。
沈川媚刚踏进屋,室内原本正在交头接耳讨论着事的众人,顿时静了声,一个个均是神情严肃的盯向她。
除了她被叫来,原来还有马宏才,他站在一旁,因为不安脸上都是焦虑,额头更是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沈川媚不动声色的将室内情况收录眼底,上前坦坦荡荡的向着一众领首行礼,行完了礼,便就同马宏才一样站到了一旁,充分的当起了身后的柱子壁画。
一众人原是等着沈川媚开口解释,到时候他们再给个下马威,她经不住吓自然就开口承认错处,只要她一开口,后面的事处理起来就简单了。
却不知她是太傻还是太迟钝,亦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竟然一声不吭,木头一样的杵着,也不见有害怕之色。
屈顾上也是瞧明白了,大伙儿不开口,沈川媚就是这么呆杵着一天也是敢的。
他看了眼坐在上首气到正吭哧吭粗喘着气明显没打算开口问话的屈焦庄一眼,主动开了口冲沈川媚问:
“太医院内的阁里丢了一套医典典籍,有人说看见前一段时间你曾拿过那套典籍…”
屈顾上言罢,视线直落到沈川媚的脸上,紧紧盯着,不错过她的任何神情。
不过,沈川媚所给予出来的姿态,从始至终,都是从容不迫稳如泰山。
听完屈顾上的话之后,她先是一笑,嘴角带着嘲讽之色,也不知是在嘲讽谁,之后才开口说道:
“我之前确实拿过那套典籍,它既然摆在阁里,那就是给人翻阅的,我平时闲暇的去处也就这一处阁,说句大实话,阁内的医典典籍,有一半我都已经看过。”
紧紧因为她看过那册医典,这些又能证明什么呢?
沈川媚虽然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但她的神情却是已经充分的表达了她内心里的潜台词。
没做过的事想她承认,那是不可能的。
屈顾上紧接着又道:“我让你出试题,你可知,你的试题里有多少个题是出自于那套医典里的?既然这件事和你无关,那你解释一下,试题又是怎么回事?”
他虽然质问,见到沈川媚如此坦荡的行径,心下却也是跟着狠松了一口气的,到底是亲眼看着她一路走来至今,不止聪慧勇敢在医术上也有很高的缔造,并不想看到这件事真是她所为。
如果不是她所为,也是不想看到她因为这样莫须有的事被牵扯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