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时间休息,从沈祁右屋里出来已经卯时,马车候在宫殿外面整装待发,沈川媚没什么行囊,两袖清风连收拾都不用。
带了一支军队护送,路上浩浩荡荡出发,马车里四平八稳。
信兵将消息送到达拉尔手上时,护送虞涔的军队已经踏进赤梁的边界。
达拉尔很生气,健硕的腿一脚将信兵踹倒在地上。
“怎么现在才送来,你们干什么吃的!”他怒不可歇道。
信兵跪在地上不敢动:“大阏氏担心这件事影响大王判断战局,特地命属下现在送来。”
“非常时期怎能胡来,若遇上乌国的兵马,她以为能顺利到达赤梁?”达拉尔又气又担忧,恨不得现在就飞到虞涔的身边,亲自护送她到赤梁。
信兵道:“大阏氏身边带的都是精锐兵,此去赤梁是临时起意,就算各国知道大阏氏离开蜀地,再去追击,早已经来不及。”
走都走了,说什么都没用,达拉尔压下心底的不安,冲外面吼:“让殷嵇九那小子和翼林军的都尉校尉全都来,咱得给乌国致命一击了!”
速战速决安邦定国才能去见他的大阏氏。
一路半点不敢耽误,快马加鞭疾驰终于回到荆阳,千灯万火软红香土的荆阳如今接道清冷寂静,只剩士兵巡逻。
遮遮掩掩,太上皇气息奄奄的事还是满不住,天下没有人尽皆知,赤梁已经是人人皆知。
蜀国大阏氏的兵马留在宫外,马车由翼林军殷康将军亲自护送入宫。
沈川媚随蜀国来的兵马一起留在宫外,待马车在眼前消失,一转头就看见远远的角落停着一辆马车,车夫乔装改扮依然还是她熟悉能一眼就认出来的身影。
她过去爬上马车说:“回去吧。”
只有挥鞭挥洒的声音回应她,夜色下也能听出鞭子下的愉快。
回到家就疲懒,绿竹给她准备热水洗去一身的风尘仆仆,沈川媚深深的喟叹了一口气:“还是家里好。”
“姑娘,腿疼不疼?”绿竹端茶倒水递点心使劲投喂,蹲在沈川媚的脚边捏脚检查她的腿。
跟着沈川媚是学了一点医术,也仅仅学了些皮毛,学术不精,一到用时方恨少,什么也检查不出来。
“这才多久的时间,姑娘瘦的都快皮包骨了。”她心疼,疼的眼眶都是水雾。
上辈子水做的人儿,一见面就掉珍珠。
久不见她的眼泪,沈川媚还觉得挺怀念:“我很好,腿不疼。”又问:“山州那边,有没有传回消息?”
沈老夫人罹病,沈松中当下赶回山州,良姜信中未曾详细说明情况,如今人怎么样是否安全到达山州,一点不知。
“姑娘放心,殷老将军知道老夫人罹病知道老爷要赶回山州,特地派了些人护送老爷回山州,信很早就收到,老爷现在很安全很好。在老爷的照料下,老夫人的精神头也好了许多。”绿竹一边说一边翻枕头拿信递给沈川媚。
信上内容和说的无异,沈川媚略了一眼问:“良姜呢,你喊他来。”
良姜守在屋外,听到话脚已经踏进屋,看沈川媚披着发闲闲懒懒坐着喝茶,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继续往里走。
“一天天望穿秋水盼着姑娘回来,现在姑娘回来了,你怎么自己又躲着?”绿竹摇头叹脑嫌他笨,提醒道:“愣着干嘛,快点进屋,风吹着姑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