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家皇兄,这是剃度了?
钰面上无悲无喜,问道,“外面怎么了?”
燕王嘴巴张合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先回答了钰的问题。
“冉昭君和那位私通的信件,被拓印成册,如今满城发遍了,根本也找不到是谁传的,现下,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他俩信里互唤名讳,根本就藏不住了。”
何止如此。
本身京里就有冉昭君和当今的传言,如今来了确凿证据,谁能不激动,谁能不议论两句?
最关键的是,这信可是全城都传遍了,连一些学舍和官邸都传到了。
法不责众,众人如今也没了对皇权的敬畏,一个个讨论得热火朝天。
钰露出一个略有些意外的表情。
他知道冉昭君有这招后手,但是为何,信件会被传出去呢?
难道是她想鱼死网破?
不过,这倒是正对了自己现下的打算。
燕王看着自家皇兄在那边沉思,还是没忍住小声问道,“皇兄,你,你为何要剃度?这可是大不敬啊!”
无辜落发,乃是对祖宗的不敬,放在皇家,便是圣上撸了他的王爵都是有可能的。
钰笑了笑,阔步朝外走去。
燕王在身后喊道,“皇兄,你去哪儿?我和你一同去!”
“去皇宫!你莫要跟去。”
什么?燕王睁大了眼!
皇宫内。
珩昨日睡得本就不安稳,不过卯时便被内侍战战兢兢叫起了。
珩有些不耐烦,沉脸问道,“何事?”
“陛下,顾厂督求见,说京里出大事了!”
顾云峥求见?
珩睁开眼,忙让人伺候更衣。
见到珩后,顾云峥言简意赅地将京里的流言说了一遍,而后又呈上了如今广为流传的那些信拓本。
珩一口气顶在胸口,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接过信,粗略翻看了几眼,便知道,的确是冉昭君那的信无疑。
“贱人!朕已经饶过她一条贱命,她居然还敢如此挑衅于朕,她哪里来的胆子!”
将手中的信摔在地上,珩还不罢休,将案上的奏折全部扫落在地,只恨不能冉昭君如今在自己面前,好赏她几个耳光。
“或许,是以为陛下总会原谅她。”
顾云峥意味深长地说道。
而后,他跪倒在地,从怀中拿出一封奏呈,恭敬道,“陛下,臣昨日还查出一事,因刺杀一事,耽误了上禀于您。先皇后当年难产而死,一尸两命,此事,另有内情。”
“你说什么?”
珩震惊到甚至忘了刚刚的怒火。
先皇后对珩来说,倒没有多大印象了,但那个孩子,是珩曾给予厚望的孩子。
他多渴望有一个嫡子,来承继自己的江山。
当年孩子胎死腹中,稳婆抱出来时,他看过一眼,是一个健壮的男孩。
可惜,生下来便没了气息。
稳婆说,是先皇后胎位不正,皇子生不下来,这才胎死腹中,一尸两命。
如今,顾云峥跟自己说,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