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爹胆子,让你胆敢在朕的御房如此放肆!”慕容谨之一张冷冰冰,语气中已有杀意。
白九哪有什么胆子,在众人眼中不过是有些东施效颦,这个宫中谁不知道当初白妃也是这般不知死活顶撞帝君才能获得恩宠的,她不过是依葫芦画瓢。
“白九不敢,但如果说真话也是冲撞了皇上,皇上大可以就杀了白九,什么贵人,什么妃嫔,白九一点都不稀罕!”白九语气坚定,“既然报不了仇,我这个作女儿的何苦在活在世上,不如死了下去陪我爹娘!”
慕容谨之冷笑道:“好,朕去成全你,郭麟!”
“在!”
“将人带进冷宫,别给饭吃,给朕活活饿死她!”
“是。”说罢,郭麟便让禁军将白九给拖了下去,而一直站在一旁旁观的应星河,嘴唇微撇,对白九露出了极其鄙夷的目光。
慕容谨之丝毫未受影响,坐回龙椅上,道:“星河,你几时走?”
应星河道:“明日,皇上,臣这次走,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臣不想——”他不想走,留下来至少能够时时知道有否找到白璃忧,而他对慕容谨之的信任,也让他不想离开,但慕容谨之却摆手道:“应亲王只有你一个儿子,他来信给朕,说身体已太大好,而你也长大了,也是时候回应城了。”
“是。”应星河淡淡一笑,嘴角的弧度带着一丝悲伤,“臣走后,还望陛下保重身体。”
慕容谨之淡淡点头,道:“无须担心朕,朕好得很——反倒是你,成为应亲王后,可不比在朕身边,做事千万不可莽撞,这些年你们应家驻守边域,效忠朕也得罪不少朝中臣子,可千万不要给他们抓住了你什么把柄,可知?”
应星河点头,道:“臣谨记皇上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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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城——
乞儿唐紫衣要饭的本意是为了给自己师傅买一副棺材下葬,后来师傅都烂在破庙里,她也没有要来钱,只能将就堆起柴火将师傅烧了,骨灰存放在破庙中,她每天除了要饭,便是在破庙中与师傅为伴。
唐紫衣来到应城要了半年的饭,期间被小偷偷了十二次,被无赖地痞调戏了二十一次,被衙役驱逐殴打三十八次,但是她还是顽强的活下来了,正如师傅所说的,从捡回她那天,他老人家就知道她是根顽强到不能再顽强的杂草。
在应城要饭的一百八十五天,她发现自己每天要的铜板开始上涨,从第一天的零个,到第二天搜馒头,再到今日的足足六十一个铜板,她发现要饭是一个前途无可限量的行业。
结束一天的劳作,唐紫衣回到了破庙,虽然破庙很破,但她很满意,也许是离城中比较远的原因,这里并没有其他乞丐出入,如果仔细的打扫一番,也算是个清净的地方。
所以,唐紫衣用了一天没去讨饭,腾出一些时间将破庙里里外外给打扫了一番,就连庙中那破败的神像要给擦拭了干净。
一天收拾之后,她还给自己置了一床不算好,最粗劣的被子,晚上裹着被子往角落那堆干草堆上一躺,也算是一件快乐的事。
但快乐总是短暂的,唐紫衣,本是现代人,一次意外穿越到了这个不知名大陆来,掉在了应城的山上,魂魄进入了山间一户猎户家的小媳妇大肚中。
要饭虽然自由自在,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唐紫衣在要饭这个行业赚得第一桶金后,决定改行,因在现代念的中系,她对古,诗词是十分熟悉的,所以她决定像李白,杜甫一样,在这个异世中混个诗仙的名号。
但应城的人似乎对她抄袭李白,杜甫的诗不感冒,后来她另辟新径,直接模仿曹雪芹的红楼梦来了一本,却没想到一炮而红,不过才出了两卷,就已经断了货,现在商每天堵在门口问她要稿。
第二日,她本就要进城办事,所以答应商,将第三卷内容亲自送到局,她到局时,局还未开馆,她在外面转了一圈,突然,她看见局外来了一好客户,心中一喜,也是时候开张了。
“公子——可怜可怜小的吧,三天没吃饭了,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赏个仨瓜两枣吧。”唐紫衣扑上去抱着男子的大腿,要饭要久了,改不了那德行了,也要出了心得来,这男子袍子的质地上乘,上面款式刺绣款式只有千叶朝皇亲贵胄才能使用,扑过无数人大腿,唐紫衣粗鲁的计算了一下,自己得讨多少年饭,得卖出多少本才能买得起一块这布料来。
“滚开!眼睛瞎了,没见着来人是谁!”
就在唐紫衣还在悲愤的计算时,下人已经使劲将她踹开。
唐紫衣讨饭已经讨出了经验,所以再次扑上去,眼泪说掉就掉,泪流满面,“公子,你是菩萨心肠,就可怜可怜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家中老母已八十,昨天家里就断粮了,呜——”
那男子站了半晌,用手中折扇挑起她额下颌,楞了一下,“你多大了?”
唐紫衣一脸无害,“小的今年二十有五。”
男子含笑,道:“那令寿堂岂不是六十岁才生下你的?还真算得上是老蚌生珠啊!”唐紫衣脸上笑嘻嘻,心里MMP,看来说谎也是要逻辑了。
这时,局的几个管事走上来,“不知小王爷驾临,有失远迎,望小王爷恕罪。”
应星河摆手,制止他们行礼,“本王刚回应城,出来透透气,也顺道出来看看民间有什么新奇的事,莫做这些虚礼,忙你们的吧。”
几个管事的,互相看了一眼,又看看掉下抱着大腿的唐紫衣,眼带遗憾的搜的一下就跑了。应星河居高临下笑道:“本王怎么看你如此眼熟呢?”
唐紫衣大惊,“小王爷一定是认错人了,小的一个要饭的,怎么能跟小王爷熟呢——”
说完,她也一溜烟的跑了。
此时,一辆黑色马车从应城中疾驰出去,车内,春梅端着刚才在局买来的津津有味的看着。
白璃忧看了一眼那名,便得知一二,看来这地方,可不止她一个现代人来了,笑了笑,问道:“可好看?”
春梅眼珠子几乎都要落进里了,“好看,实在太好看了,夫人,你不知道里着林黛玉太可怜了!”
白璃忧笑了笑,说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但爱她之人,能护她一世周全,她也不会郁郁而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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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荒废已久了,杂草丛生,呈现衰败之势,唐紫衣又每每半夜爬起来写,灯火通宵不灭,便是有人路过,也觉得这破庙闹鬼,不然怎么每到夜晚就灯火通明。
有些胆大的人不信鬼神之说,偷偷进来想要查找真相,半夜发现庙中果然有烛光,心里便心虚了几分,在往墙缝里张望,只见屋内有一女子,铺头散发的坐在桌边,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让人听不懂的小调,来人便被吓得个肝胆俱裂,仓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