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随她坠崖那一刻,将江山,社稷,所有人统统抛诸脑后,只想与她同生共死。
几日后,某海边小村庄——
璃忧悠悠醒来,只觉得有人扶住她的头,身后是一个温暖宽厚的胸怀,还有那不住往喉咙里灌入的苦药。
全身很痛,特别是肩胛最疼像是皮肉被硬生生的给撕开了,她缓缓睁开眼睛,有人喊道:“她醒过来了!”
那是一道清脆的少女声音,接着好多人的声音传进耳中,嘈杂,不清,却都是欣喜之情。
璃忧的视线缓缓抬起,望着屋子内的人,背后是那个紧紧搂着自己的人,叫着她的名字璃忧,可她却已完全记不得这人是谁,不过这个男人长得还真是俊俏。
眼中的陌生,莫名的刺痛了这个男人,她低声问道:“你是谁?”
慕容谨之神色微变,扣着她双肩的手紧了紧,“你不认识我了?”她无辜的点头。
慕容谨之手劲很大,动了她肩上的伤,她吃疼出声,他才稍微的放开她一些,定了定神后微笑道:“璃忧,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呢?”
白璃忧打掉他扣在自己肩上的手,明明像是月亮一般的男人,却让她下意识的抗拒,甚至是厌恶不已,她蹙眉,从他怀中爬出来,爬到了床上的角落,抱着双膝,两只眼睛咕噜噜的警惕看着他。
慕容谨之眼中划过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嘴角浮出一丝苦涩的微笑,“你,你怎么能忘了我?”
白璃忧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那里很疼,不过她是真的不记得自己认不认识她,只是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自己大概也不会是这里的人,她感觉自己应该是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那里的生活方式,与这里有很大的差别,至于自己又是谁,怎么又会到这里,如何受的伤,她是真的一概不知,记不得了。
“公子啊,依老夫看你的妻子一定是掉进海里时,撞到了海里的石头,导致忘记你是谁了。”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身着干净,特别是那双眼睛特别明亮,一看就是好人,他微微叹气,“老夫行医二十年,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慕容谨之站起来,恳切问道:“那请问大夫,我的妻子,她什么时候能够记起来?”
这王医师看了璃忧一眼,神色甚是忧虑,说道:“这是很难说的,老夫只怕你妻子头颅中淤血不清,不仅不会记起来,时日久了还会有性命之忧,需要将淤血放出来,只是这要将头颅给划开,老夫可不行。”
慕容谨之眼色黯淡下来,就算是他有把握,慕容谨之也不敢让这小村庄里的大夫为她做这手术,这种情况下,必须尽快回宫。
慕容谨之颔首,道:“谢谢医师,等她身子再好一些,我便将她带出去求医。”
这时,王医师的夫人走出来,对着众人说道:“好了,已经晚了,你们都回去吧,别再打扰这位公子与他夫人休息了。”
慕容谨之微笑,道:“谢谢王夫人收留我们夫妻,不仅借予我们容身之所,还为我妻子诊治,多番照顾我们夫妻,真是感激不尽。”
王夫人笑道:“公子客气了,大家都是千叶人,公子与你夫人回乡祭祖遇上山匪打劫落海,我们能救下你们两位,本就是缘分,而且你们能在这惊涛骇浪中活下来,也是你们夫妻的福分,我们这里穷山僻壤,平时很少有人来的,公子大可随便在这里住下,等到你夫人好了在做打算。”
“我等会让小女为你们做些饭菜东来,我们就住在你们隔壁的小院中,公子如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就是了。”、
慕容谨之做了一揖,谢道:“有劳夫人了。”
“公子莫与我们夫妻客气。”王夫人说道。
这时,她身边的一位娇俏少女微微低着头,样子娇羞,低声问道:“不知道你们想吃些什么?”她便是王医师的女儿如兰。
慕容谨之道:“一些热粥就行。”
这个山村中的人都极为的热心肠,与慕容谨之道过关心之后才离开,王夫人又说了些关心的话,才走了出去,而村中那些待嫁的姑娘,在偷偷瞟了慕容谨之好几眼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时,床上传来细微的声音,“你们能不能也把我带出去?”
众人皆错愕的看着床上的女子,正是璃忧抱着被子,蜷缩在角落,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如兰走到床边,好奇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想去哪里?已经这么晚了,别到处乱跑了。”
璃忧咬着唇,指向慕容谨之,道:“我不认识他,我不想跟他在一个屋子里,你们带我走好不好?”
众人都离开后,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两人之间维持的姿势一直没有变过,她在床上警惕的盯着他,他在床旁站着,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他身形一动,到了床边,将她抱进怀中,“你不能忘记我!”璃忧被他这样狠狠一拥,伤口更疼了,怒骂道:“你放开我,我很疼!”
、听到她说疼,慕容谨之心中一紧,坐下后,改为轻轻将她圈在怀中,道:“这里没有什么好药,暂且忍忍,我明天就出去找夏卿他们,然后带你回宫治病,你乖,听话,朕什么都依你。”
慕容谨之不会说什么哄人的话语,但此刻已经说出一句‘你乖’,已是极限,话说出口来,他自己也是微微一怔。
白璃忧蹙眉,她虽然失忆了,可是那点常识还是没有丢的,她略有些迟疑的说道:“朕?朕好像是皇帝吧。”
他没有回答,而她却已经用着手上的力气,想要将他给推开,她这样一个推拒的动作,将她的心狠狠的刺痛了,咬牙道:“别再推开我,朕知道自己错了,在山崖上还误会你,那样说你,我真的是大错特错——”
白璃忧听到他的声音中似乎狠狠的压制着什么,蹙眉道:“我不想听,我不认识你,也绝对不可能是你的妻子,你最好不要碰我!”
慕容谨之眉间已是一片冷意,而她肩上疼得厉害,心里便越发的烦躁起来,怒气道:“你真的很让人讨厌,这么讨厌的一个人,绝对不会是我的丈夫,我心里一直有一个人,我记得很清楚,那个人应该才是我的丈夫!”
慕容谨之心中一沉,盯住她,咬牙问道:“他是谁?朕杀了他!”
白璃忧撇嘴问道:“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