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祁家宴会前夕,一大早兰草便匆匆去找陶氏,“大夫人,姑娘得了怪病,您快去瞧瞧吧。”
陶氏眼皮下意识的跳了跳,顾不得许多忙去了揽月院,绕过屏风,看见了捂着脸哭泣的顾翩。
“翩姐儿,这是怎么了,快让母亲瞧瞧。”
顾翩捂着脸哭泣,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忽然一头扎进陶氏怀中,头上的珠钗将陶氏膈的不轻,疼的倒吸口凉气,却还要伸手去安慰顾翩。
“快,快告诉母亲,这究竟是怎么了。”
顾翩将脸上的纱巾一把扯下,原本一张白皙如玉的小脸上已经遍布红疹,看上去格外渗人,陶氏愣住了,“怎么会这样?”
“女儿也不知道,今儿早上女儿一起来就浑身不适,不止是脸上,还有胳膊,身上,处处都是红疹。”
见顾翩撩起了衣袖,露出密密麻麻的红疹,陶氏下意识的皱眉,往后退了退。
“母亲,女儿是不是快要病死了……”
陶氏屏住呼吸,沉声,“别胡说,一定是吃错什么东西了,彩月,去请大夫!”
“是。”
半个时辰后,大夫匆匆赶来替顾翩诊脉,刚松手,陶氏便迫不及待的问,“大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姑娘的衣裳有一股韵花香和夹竹桃合成的粉末,沾在肌肤上,便会起一些红疹子,夫人不必担心,待老夫开一些清热解毒的药让二姑娘服用,一个月后红疹自然消退。”
陶氏一听眉头拧的能打结,“这红疹还要一个月才能消退,可有什么法子,让这红疹尽快消退?”
“这……这红疹药性猛,最快也要十天半个月,再无其他法子。”
听这话,陶氏心凉了半截,笑着让丫鬟将大夫送出去,脸色随即便阴沉下来,“二姑娘的衣裳上怎么会有韵花香和夹竹桃粉末?”
兰草摇摇头,“回大夫人话,这衣裳是从浆洗房拿回来的,奴婢也不知这衣裳怎么会有这两样东西,求夫人明鉴。”
陶氏紧攥着拳,心里有一股怒火在不停的往上翻涌,对着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等了莫约片刻后,丫鬟在陶氏耳边嘀咕了几句,陶氏紧闭着眼。
浆洗房一直都是二房管着,偏不凑巧,顾翩在祁家宴会的前一日就出事了,这明摆着就是二房使的手段,故意让顾翩去不成祁家宴会。
“母亲……”顾翩颤抖着声音望着陶氏,“是不是有人要故意害女儿?”
“翩姐儿不必担心,这件事母亲已经查清楚了,是浆洗房一个丫鬟不小心沾染了花粉末,这一个月你就安安静静的呆在府上,过阵子脸上的红疹消了再出去。”
顾翩的情绪渐渐安稳,挤出一抹微笑,“是,女儿记住了母亲的话。”
陶氏耐心不足,并未停留多久,很快找了个借口离开,兰草半蹲在床沿上,紧张的看向顾翩,“二姑娘,大夫人会不会是去找二夫人算账了?”
“这个节骨眼上大房不敢和二房闹翻脸,祖母那边也不允许,这事儿是二房做的,大房却查不出什么,只能吃哑巴亏。”
“那明儿的宴会……”
顾翩弯唇一笑,“怕是谁也去不成了。”
果不其然,次日顾茜就染了风寒,将这场宴会推辞了,顾茜气的砸碎了好几个茶盏。
“都是顾潋那个小贱人,自个儿去不成还要扯上我!”
陶氏心里何尝不是怒火,为了这次祁家的宴会,陶氏没少费心思,自掏腰包替顾茜准备了一套价值不菲的明玉首饰送给祁二姑娘,也是希望顾茜能巴结上这位未来太子妃。
到头来却被二房给坏了算计,这口气陶氏咬着牙忍着,但想想就觉得窝囊至极。
“母亲,为何我不能一个人去,非要装病留在家里?”顾茜噘着嘴,这次一同前去的还有几个好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