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九歌沉默了一会，对少年道：“不瞒你说，我是来替天行道的。”
少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捧着俊美稚嫩的脸凑上前去：“行什么道啊，姐姐，我很厉害的，我帮你啊！”
聂九歌对他嫣然一笑，看起来美好又和善，但说出的话却恶趣味满满。
“也没什么，就是取你命而已，免得你祸害苍生。”
少年再次怔住了，他眨巴着清澈的眼眸，愤愤不平抗议道：“胡说，我什么时候祸害过苍生了，都是污蔑！”
与此同时，乌魔义愤填膺的声音也从身后传来。
“对，都是污蔑！”
少年听到乌魔的声音，便歪了歪脑袋，朝聂九歌身后看去。
乌魔见自家邪王终于注意到他的存在了，他咧开嘴，朝他傻笑。
“.......”
景砚眼角一抽，默默的移开视线。
少年质凉清透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乌魔，你怎么又黑了！”
乌魔欲哭无泪：“王，属下这是因为天天坐在湖边守着你，才晒黑的！”
景砚的眉眼舒展开来，他低头笑了笑：“那你受苦了。”
乌魔‘深情’的看着少年，梗咽道：“属下不苦，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王，即便是死，属下也心满意足。”
聂九歌：“.......”
简直肉麻的起鸡皮疙瘩.....
聂九歌往中间一站，隔绝了他们的对望，冷清的面容上带着为难。
她细细打量着对她微笑，十分友好清澈的少年，她回头望了眼白洛瑾以及慕容，问道。
“弄死吗？”
白洛瑾微蹙着眉，没有回答，而慕容的嘴唇轻轻蠕动，好似要开口，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少年不满的嘟起嘴埋怨道：“姐姐，他们又打不过我，你问他们干嘛啊？”
白洛瑾：“........”
慕容：“........”
聂九歌偏头看着他问：“不问他们，难道问你？”
少年煞有其事的点头：“问我也是可以的。”
聂九歌眼角一抽，如了他得意：“那你说，你该不该死？”
“当然不该啊！”少年急的跳脚，“你们不由分说，一上来便要杀我，这是什么道理！”
聂九歌长指点点下巴，淡淡的看着气急败坏辩解的少年，她不厌其烦的继续听少年解释。
“我以前杀的修士可都是奸邪贪婪之人，其他修士是非不分，将我封印在湖底一封印就是几百年！”
少年的脸上出现了与他外貌不符的嘲讽和冰冷。
“那些自诩正道之士的内心还不知道多肮脏污秽呢！”
聂九歌赞同的频频点头：“你说的没错，有些名门正派的人确实贪得无厌，狡猾多端。”
关于这件事，聂九歌最有发言权。
她可不就是名门正派掠夺污蔑的牺牲品之一嘛。
但是，
“但是，一竿子不能打翻一船人，修士还是有好人的。”聂九歌清冷的声音灌进少年的耳朵里，平复了他暴躁的情绪。
景砚抬起眼眸，琉璃般的瞳仁里倒映着聂九歌倾美的面容，以及认真的凤眸，他眉眼飞扬，清朗的笑声溢出喉咙，美好的如同一个阳光平凡的少年。
他若不自己说出身份，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干净的少年会是幽州人人谈虎色变的邪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