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越指控西戎是造成丧尸之祸的罪魁祸首上,西戎坚决不肯认。
双方使臣在阵前骂武动,谁都不能说服谁。
西戎东曜和南越之间互相摩擦频繁,更甚至引动了几场或大或小的交锋。
频繁的战事让边疆粮草吃紧,哪怕名老将军出征时带去了一部分粮草也很快用干殆尽,尤其是和西戎接壤的永定城,城内粮食更是吃紧,只剩两三日的余粮。
永定城是葛峰同名扬驻扎之地,他们打退了一波又一波的西戎东曜联军,守住永定城本不是件难事,但近期西戎东曜方突然开始多了一支诡异的军团,他们不怕刀枪不知疼痛不畏生死,这支奇军杀的他们措手不及,就是连葛峰也为了救名扬,一时不察,被一掌掏穿了胸膛。
名扬拼了命将葛峰从战场上带了回来,脸色却不大好看。
他在大夫帮葛峰包扎好后,屏退了所有人,阴沉着脸色在葛峰床前坐下,哑声道,“你是主将,谁都可以有事,你都不能有事。”
葛峰失血过多,虽然苍白着脸,但眼里全是细碎的笑意,“凶什么,好歹两个人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名扬一噎,往常灿烂的如同小太阳的眼里却没有分毫笑意,他忍了半天,眼泪还是忍不住吧嗒落下来,半跪在葛峰床前,“可是你也看到了是吧?
那支奇军的首领是太上皇……已经变成丧尸的太上皇……他们有能力指挥控制丧尸,你……你还被他……”他颤抖着伸手放在葛峰的伤口上,害怕、愧疚、难过诸多情绪堆积在心里,这样堵着闷着,快要让他爆炸。
葛峰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眨了眨眼,慢慢笑了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你哭成这挫样……”“嗝~”名扬气急,哭的打了个嗝。
葛峰忍不住笑了,大掌呼噜了下他早变得毛茸茸的脑袋,平静道,“也没什么,但保险起见,我会下令,永定城里大小诸事,都交由你决断,从今日起,你要将我绑起来,若是我真的变成丧尸,名扬你记住,我不想变成那种怪物……”名扬呆呆的仰起脸,半晌才气的大叫起来,“你说什么胡话,不是,不是还可能不会尸化的吗?
你闭嘴,快呸呸呸!”
葛峰见他又有了活力,忍不住就笑了起来,配合的“呸呸呸”了几声,就又虚弱的躺了下来。
名扬怔怔看了他半天,伸手狠狠抹了把眼泪,便坐在桌案前给皇城中的顾九霄写信,先是说了下这里的情况,特地点明了西戎东曜利用太上皇,又造了批丧尸军团,会受人控制,并请朝廷再拨些粮草下来,永定城的军民……撑不了几日了;再是说明了下葛峰如今的情况,他恳求,以及祈求王妃和医圣老先生能尽快赶来永定城一见,救救葛峰。
名扬写的密报,被绑在定王府的信鸽腿上飞快窜入夜空。
而此时的南越皇城。
等顾九霄他们忙完了紧要的事,挪出空来要准备皇后的葬礼时,却发现医圣连同皇后的尸体以及芙蓉张斯年都不见了踪影。
像是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一般。
让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这让顾九霄震怒不已。
顾琰也匆匆从宫里赶来。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想到了定国公。
定国公听到皇后的尸身不见了,也只是皱了皱眉,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平静道,“不见了有不见了的办法,立个衣冠冢同皇上合葬了吧。”
顾琰双眼赤红,“够了定国公!”
“他们一个是你的女儿,一个是你的儿子,正常人,哪怕是养的一条狗不见了,也会着急难过,更何况是自己的一儿一女,你根本就不是……”定国公何曾被人这么指责辱骂过不是人,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他的小辈,他当即气的黑了脸,猛的抓过手旁的杯子朝顾琰砸了过去,“混账东西,没教养的杂种!”
顾九霄猛的扬手,将那快要砸到顾琰眼睛的杯子接在手中,他慢慢抓紧那杯子,冷冷道,“定国公,你这是要以下犯上不成?”
他猛的将那杯子在定国公眼前狠狠一掷,凤眸下暗涛汹涌,“三弟为父皇嫡子,代行监国,为君,你为臣,他的教养自有父皇母后天下大儒教导,容不得你指摘!”
随着他的话落,那杯子也在此刻炸裂,碎片乱射,有一片还崩了上来,直擦过定国公的眼角,带出一道血痕。
定国公抬起手,下意识摸了把,看着指尖上的血珠,一下子咬住了牙,气的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