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柳袅娜怔楞了下，她沉默的与他对视，蓦地轻轻勾了下唇，缓缓抬起手臂，慢慢捋起了衣袖。
藕白的手臂一寸寸露了出来，直至一颗鲜红的守宫砂展现在人前。
“这个证明，够吗？”
她几乎豁出去了女子的名节，也要证明她是柳袅娜。
康王只觉得周身的力气被抽干殆尽，他浑身一软，后背顺着门板缓缓滑坐下来。
他双眼呆滞的看着两双软靴从自己眼前走过，哑声道，“你那情郎……”
“已经死了。”
柳袅娜的脚步一顿，轻声道，“他已经死了。”
“死在了逝水里，再也回不来了。”
说罢，她再不停留，同秦艽一同离去。
徒留下康王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突然疯疯癫癫的大笑起来，“哈哈哈死了……死了……”
怪不得柳娉婷和他相处多年，他从未见过柳袅娜。
原来她被囚禁府中，原来他们从不让她出现在自己面前。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
管家吓的慌忙要去扶他起来，却被他猛地甩手躲开了。
康王跌撞着爬了起来，他踉跄了几下，才站稳了身体，几乎是跌撞着冲去了柴房。
“砰”的一声。
他一脚踹开了柴房。
被关在里头的小翠被这动静吓的浑身一抖，见他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本能的觉察到了危险，慌忙颤抖着往角落里躲了躲，“王，王爷，您……”
康王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一把拽住她的衣领，大力的将她提了起来，他此刻已经有些疯了，赤红着双眼，愤怒道，“本王问你，柳娉婷在哪里！”
“是不是她下药将柳袅娜弄进了王府，是不是！”
小翠的眼中闪过慌张，整个人害怕的蜷缩起身体来，她从来不知道温和有礼的康王发起怒来会是这样可怕。
她几乎哭出声来，“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不知道！”
康王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他猛地将人往柴堆上一扔。
小翠痛的尖叫出声，环抱住自己不停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