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一转眼三年过去了,三国之间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断,但终究是你来我往谁也没占到便宜。
周景逸夫妻一直躲在背后源源不断为西南送去良马,三年来都悄无声息,但最近不知怎地走漏风声,大夏国开始严查,他们的渠道被迫关闭,两人也被迫逃离草原,回到大周。
“容儿,我好累想休息。”周景逸多年前战场上受的伤遇到天冷的时候就会复发,这段时间他特别难熬。
“好,景逸,咱们去江南吧,从前你总不愿去寻找名医,如今说什么也得听我的。”容音每每想起他半夜疼得睡不着就忍不住眼泪湿了眼眶。
“好,听你的,别哭了,傻不傻。”周景逸轻声‘埋怨’她,惹来她一顿打。
“敢骂我!”她又哭又笑可爱极了。
周景逸一把揽她入怀,相拥入眠,这样好像治疗伤口之良药,他伤口没那么痛没那么痒。
她也紧紧抱着他,这样才能安心。
两人次日雇了马车赶往江南,世人都说江南有一名医,妙手回春赛华佗,若能寻得一剂良方便是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名医行踪漂浮不定,要找到他有时要看机缘。
他们一路奔波来到江南敏州,先找个客栈住下,敏州水乡,风景如画,眼睛所到之处皆是美景,叫人流连忘返。
周景逸还开玩笑说:“如此人间仙境,在此处终老寻不得名医又何妨。”
“你若喜欢我们便在此住下,远离京城是非喧嚣。”她随他心愿,怎样都可以。
“好,我们就在敏州养老,买一座院子,闲时种种花,忙时种种瓜,悠哉悠哉快活似神仙。”他说得眉飞色舞,又是闲不住等不了之人,第二天就找商行看宅院。
“公子,夫人,这座院子可满意?院子是四合院,地处敏州最繁华的街市,但中间隔了一条河需渡船才能过或者绕到那边有石拱桥,院子地段好,就是出行不方便,所以很多客人没看上,公子、夫人若喜欢我可以给个优惠。”
商行的人并未扬长避短,算是实在人,其实他们挺喜欢这儿,但周景逸心里有疑问。
“你这么殷勤推荐,这宅院不会有问题吧!”
“公子多虑了,我们商行在敏州小有名气,从来没做过坑蒙拐骗的勾当,这宅院原来的主人犯事入狱,生意人讲究不愿买,一般人觉得价格贵承受不住,所以才耽搁了。”
他们说话间就在院子里逛了逛,光线不错,庭院相当大,商行要价不少,确实一般人不会买。
“行,就这儿吧!”周景逸道。
“公子爽快人我们也不能小气,零头便抹了去,公子拿整数便可。”
商行的人很大方地送了他们一些布置的盆景花草,还说若要买商铺也可找他们,保证地段好价格实惠,很懂得生财有道。
两人开始动手打扰布置庭院,添置了许多实用家具,还请人移栽一棵桂花树,待来年秋天桂花香满园。
“总算布置好了,累死。”
“自己家嘛,累点也值得。”
两人盘算着在此处养老,默契地不去提战争之事,他们不能置身事外,但未来总还能有点期许。
容音累了躺在桂花树下贵妃榻上,周景逸也是如此,两人饥肠辘辘,肚子咕咕叫,相视一笑掩饰尴尬。
“走,外面吃饭去。”周景逸道。
“快走吧,我饿死了。”容音已迫不及待,起身拍去身上灰尘,拉着周景逸两人渡船到对岸,每人一钱。
傍晚,他们选了酒楼靠窗的位置,吹着凉风,心中燥热褪去。
三伏天,日子可不好过。
“听说今年状元是敏州人。”
“是哪家的公子?真是光宗耀祖啊!”
“好像是寒门状元,家世普通,但是人家祖坟埋得好啊!十年寒窗,鱼跃龙门。”
“瞧你这话酸的,嫉妒吧!”
人多的地方总不缺话题和谈资,他们也听个热闹。
菜上齐后,周景逸喝汤时差点被隔壁传来的劲爆消息呛死。
“皇帝要大婚亲政了,你们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陛下还未满十六岁。”
“好像是易丞相的主意,还以为他会把持朝政不肯放权,没想到她淡泊名利、大公无私。”